在谢家,按辈分,谢安是要叫他一声伯伯的。 他此刻出声,反而是一片维护之意。毕竟她剑指大将军,说来严重,但皇帝明显不打算追究,陈家又是外戚起家,并无根基底蕴,一向被世家所轻蔑,就算想要发难,谢家也能接下来。 可如今国难当头,她出言讨要三军统帅一职也就罢了,却又言语轻佻跳脱,岂不是视国家大事如儿戏? 姚玉容明白这一点,却只能“不识好歹”一次了。 因为她知道,她的年龄限制了太多东西,纵然她铿锵有力的说“微臣愿意誓死护卫九江安全”,说服力也实在不大。还不如反套路的来一句“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她只好歉意的看了谢良一眼,无视了他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微臣庸碌之辈,所能负担的,只有自己和家族好友的命运。微臣虽然年幼,却不愿受城破之苦,丧国之辱,君颖更是身负国仇家恨,因此决心挺身而出,抵御外辱。 我等不敢言说必胜之信心,唯有死战之决心。 但如此危急关头,若人人皆以决心捍卫自己的小家,卫家便是卫国。若以陛下镇守国门,以武将奋勇杀敌,以文臣输运后勤,各安其事,各出其力,皆将自身性命握于己手,退敌可期,又何须由不相干的旁人负担?” 这时,白让也上前一步,长跪不起道:“请陛下允准我等出战!” 看着他们,卢湛沉默半晌,忽然一声长叹,“好一个不敢言说必胜之信心,唯有死战之决心。” 但就在这时,一道女声忽然响起道:“不可!” 只见清正殿外,一女子竟身披铠甲,疾步而入。她似乎只听见了白让的那句话,而语气急促道:“我大秦,难道已经不堪至需要舞勺之年的孩子挡在面前了吗?” 她身无兵器,身后一众宫女随行伺候,而殿内一众大臣皆同时俯首行礼道:“见过皇后。” 皇后? 这就是陈后陈道素? 只见她生的浓眉大眼,并无一般后宫女子该有的娇柔之气,反而飒爽英姿,英气十足。若是换做男装打扮,只怕比姚玉容的说服力强上很多——只是她一身玄衣银甲,让姚玉容颇感眼熟。 玄衣……银甲…… 玄衣……? 她犹豫了半晌,才蓦然想起,这不就是前一阵子,她在书院外的茶楼上见到的玄衣少年吗? 瞧见姚玉容那惊讶的眼神,陈道素微微一怔,知道她已经认出了自己,不免面露一丝尴尬的扭开头去,朝着秦帝道:“陛下,臣妾自请为您守城!” 卢湛看着她,却慢慢的摇了摇头,“一个女人,两个孩子。” 他站了起来道:“这三军统帅,你们不能做。” 姚玉容下意识的还想说话,却听见秦帝缓缓道:“朕来做。” 她愣愣的看着他,看见卢湛朝着他们微微一笑,“朕要御驾亲征。” …… 这显然跟原本说好的计划并不一样,因此凤十二一见到姚玉容,张口便问:“怎么回事?” “淡定。”姚玉容自己脑子里也有点捋不顺接下来该怎么办:“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七八,哪能次次都如愿以偿?” 凤十二扬了扬眉毛道:“我还以为你算无遗策呢。” “别,”姚玉容叹了口气道,“算无遗策,一般都容易天妒英才……我只是想做什么事情,就够莽而已。” “那现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