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库房,人还没来得及进去,郑昊觉得奇怪,这库房里的玉兔是如何横穿库门,到了姑姑怀中的?” 郑侍卫一通话说的有理有据,连老奸巨猾的赵姑姑都呆住了。 “我们能冤您,这玉兔总不能冤枉您吧!” 周围有几个侍卫已经发出了嗤笑,其中一人嫌不解恨还补了一句。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姑姑已经没有什么狡辩的余地,她盯着那尊玉兔,后知后觉的想到今夜就是一个大坑,不能啊,她在人心叵测的深宫里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竟然这样轻易折了? 不甘心!公主耳根子软心更软,赵姑姑自觉拿住了颜若栩的脾气秉性,哭着抱住了颜若栩的小腿,脸上涕泪四流。 “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奴婢不该打这玉兔的主意!” 颜若栩叹息一声,赵姑姑这个人贪心,吃像更加难看,上一世她发觉库房被掏空了,还去求过赵姑姑,公主去求奴婢,这事情够新鲜吧?那时候颜若栩已被皇室疏远,陆府里头她不过是个外人,她拿不出银子,她想为颜喆修座好些的坟茔,就这样,被这赵姑姑搪塞回来,她不认贪了银子。 从前不认,现在也不认! 颜若栩示意侍卫们将扒着她裤腿哭哭啼啼的赵姑姑拖开,接过坠儿递上的茶抿了一口,斯条慢理地说:“姑姑除了贪心这玉兔,可还拿过旁的什么东西?” 这是赵姑姑最后一次机会,颜若栩的确心软,她心里还念着一丝主仆情谊。 赵姑姑被这话噎住了,她面上仍在淌泪,无数的心眼已经在肚子里转了好几圈,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她往口袋里扒拉的时候眉开眼笑,现在叫她吐出来,心疼啊。 “不曾了,公主明鉴,奴婢一时贪心拿了这东西,一听公主要寻就赶紧想着送回来,再也没有碰过旁的什么。” 听赵姑姑的这套说辞,她是铁了心不招。 颜若栩背靠着椅背,视线从赵姑姑那张虚伪的脸上挪开,反而被气笑了。 库房外围着的人渐渐多起来,是坠儿方才派人传了话,叫宫中伺候的人丢下手里的活计,都过来看看,看看吃里扒外中饱私囊的下场。 此刻无数双眼睛都看着颜若栩,等着她发落赵姑姑。 明媚的少女一声素色衣裙,眉眼澄澈,姿态淡然,点了一抹绛唇的嘴勾起一抹浅笑,一手撑在脑后,静静环视众人。 有心的人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赵姑姑要摊上事了,公主为人爽直,不爱绕弯子,若是立即痛骂姑姑一通倒还好,偏偏此刻此次不发话,怕是不好。 颜若栩将众人紧张、期待、忐忑的情绪统统看在眼中,她微笑着说:“赵姑姑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是真是假无人能分辨清楚,为了查明真相,先将赵姑姑请到内务总管那里去,今日姑姑是清白是冤枉,除了偷拿玉兔是否涨了别的,都能水落石出。” 坠儿觉得不解气,依她看得先当面打赵姑姑二十个板子才能解气。 她望一眼呆若木鸡的赵姑姑一眼,嘴撇了撇,跟着颜若栩转身回了寝殿。 颜若栩今日所做,除了摘掉赵姑姑这个近身毒瘤,更是为了杀鸡儆猴。她从前不注意这些,以至宫里的人心不齐,不做什么时还好,一到关键时刻才发现无人可用,还有内外勾结的风险。 “坠儿,方才那个郑侍卫是什么出身?” 两侧红墙高深,夜色迷蒙,甬道漫长望不见尽头。 坐着轿辇上回宫时,颜若栩忽而问道。 “具体什么人家不清楚,只知道是翰林院林大人的侄儿,进宫快四载了。”坠儿想了好一会,才说出这一点信息。 对颜若栩来说足够了,林大人是两袖清风的文官,身边没有什么实势力牵扯,郑侍卫是他侄儿,自然也不在门阀斗争的漩涡中,不然也不会入宫四年还只是个没有品阶的普通侍卫。 这样背景清白的人留在身边,日后为己所用,颜若栩用的放心。 “坠儿,明天叫人去赏赐一下今日扣人的侍卫,尤其是郑侍卫要重赏。” 坠儿有些疑惑,这事情办得只能算没有差错,公主为何就要看赏呢? 不过她没有多问,颔首应了。 颜若栩想得却很长远,她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现在身边除了坠儿可靠,她还没有信任的心腹,以后的路那么艰难而漫长,她必须未雨绸缪。 皇城内公主宫中发生的这桩事情像投入湖中的一枚卵石,很快就荡漾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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