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还不够,至少得有三个,你说是不是?” 温蘅仍是没有回答,背着身子,兀自沉默着,皇帝轻将她揽入怀中,低道:“朕知道夫人心中不甘,可这一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缘是劫是命,都已无法回头了,夫人和明郎,缘尽了,这一点,夫人自己心里,应该比朕更清楚,往后一生,夫人是朕的女人,这一点,这一世,都不会变了,夫人不是那等稍遇磋磨即悬颈自戕的女子,夫人会好好活着,既同样是活着,与其郁郁一生,倒不如敞开心怀,夫人说是不是?” 温蘅声静无波道:“陛下是在劝我认命?” “朕是希望夫人从缘”,皇帝道,“温羡都同你说了是不是?今春册封永安公主的时候,朕是真打算放手了,打算隐下你的真正身世,放你和明郎双宿双栖,不知真相地相守一生,可是,朕刚下定了决心,你便与明郎和离了,之后时势变化,你又到了朕的身边,这是命、是缘,就像在这世上,只有朕能在这样艰险的形势下,保护好夫人和孩子,只有朕有能力为定国公府翻案,为夫人余生平安涤清障碍,这世间,只有朕一个人,能为夫人做到这等地步,这就是缘,是朕和夫人之间斩不断的命缘。” 温蘅静默良久,问:“陛下先前为何不告诉我?” 皇帝道:“夫人不信朕,夫人信任令兄。” 温蘅依旧背着身子,眼望着碧色帐幔,轻道:“……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 “……朕从前自以为足够了解自己,遇见夫人才知道,朕原来也并不明白自己,和夫人相处越深,才越发真正明白自己,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皇帝嗓音低沉,“朕想和夫人生儿育女,想同夫人一世都在一起,希望夫人往后,能像以前一样,展露笑颜。” 他轻道:“过段时日,就是嘉仪的生辰,明郎上折说想来与宴,朕想,他其实是想见一见夫人,夫人,其实也该见一见明郎,第一次,以薛蘅的身份相见,对过往做一个了断,将负罪的心劫放下,才好迈看前路”,说着微抬首,幽亮的眸光与她对望,轻碰了碰她的脸颊,低问,“是不是?” 无人回答,只是凉风混着花香,逸散着沁在幽殿之中,殿外的蔷薇,在暑光之下,依旧灼灼盛放,容华公主正是出生在夏日蔷薇绽放时,年年总在紫宸宫过寿,也总喜用蔷薇等夏时花卉装点生辰宴席,极力华美盛大,以衬她大梁第一金枝玉叶的身份。 但今年,她这心思,却不能如愿了。 从前嘉仪生辰宴,一向简朴的太后,总是从她心愿,尽量办得热闹盛大些,不仅邀请皇亲贵族,后宫妃嫔也尽都与宴,为嘉仪庆生,哄她开心,但今年皇儿惹出了这档子事,宴上阿蘅在,明郎也在,便没法像往年办得那么热闹了,请的人越多,办得越热闹,简直是看热闹的越热闹了,遂真就只命司宫台,置办了一桌小宴,设在紫宸宫的浮光榭,与宴的,也真就几个家里人,因想着宴上只皇儿和明郎两位男子,他们如今关系尴尬,怕是说不上一两句,便气氛滞重,太后遂又命人,将嘉仪的未婚夫温羡,也叫了来,好让嘉仪这生辰宴,尽量过得开心些。 太后知道,原先关系亲密的皇后与阿蘅,因为皇儿惹出的祸事,兼阿蘅的真正身世,定已心生嫌隙,可她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她也偏疼不得,于是在宴前,先都将她们叫到了自己宫里,说了好一番话,希望能多少劝解一些。 但,劝解的话还未说完,盛妆打扮的容华公主即已等不得了,上前挽拉着太后的手臂道:“母后,有什么话到浮光榭再说吧,再不去,菜都要凉了!” ……吩咐开宴后,宫侍才会正式上菜,哪里会凉?! 太后看容华公主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怕是想见未婚夫了,轻点了下她的眉心,嗔道:“女孩子家家的,矜持点~” 容华公主才不矜持,只是像扭股糖般,一个劲儿地央求,太后禁不住女儿这般,于是吩咐起驾,因为距离浮光榭也不远,也未乘辇,由着女儿搀扶着她,在前走着。 温蘅随走在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身后,将到浮光榭时,见与她一样、在太后娘娘劝解时未发一语的皇后娘娘,忽地放缓了脚步,眸光朝她看了过来,声轻道:“母亲告诉本宫,明郎骑马闯宫的那一日,身上带了武安侯府的丹书铁券,本宫想,他应是想救你的,不仅仅为了孩子,更是为你,只是陛下,早了一步。” 温蘅沉默须臾,轻问:“……娘娘为何要告诉我?” 皇后望向远处亦朝浮光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