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眨眼就化成了狡黠得意。 路过街边种的一株梧桐树,她伸手摘下片宽大的树叶,仔细裹住红肿的右手。浓绿柔软的叶子贴在伤处,渐渐变得枯黄蜷曲,待拆下叶子,手上的伤痕已经恢复如初,一点看不出才被门狠狠夹过。 “千年的狐狸精果然不可小觑!”明若柳扔掉枯萎的梧桐叶,一边欣赏自己的纤纤玉手,一边不无得意地想。 来浮桥镇之前,和明若柳一起住在御花园的狐狸精烟绯特特叮嘱过她,面对男人要柔情与绝情并存,切忌死缠烂打,热情太过。 起先她还觉得这一招只对风流成性的男人管用,可万万没想到顾琢斋那般木讷内敛,也会落入陷阱。 男人啊,就是贱得慌!她摇头轻叹。 接下来一整天,明若柳都心情大好。晚间集芳堂打了烊,南煌独自在前厅拨着算盘清账,明若柳拉着泛漪给自己参考明天穿什么衣服,两个女人在房里叽叽喳喳说个不住,吵得南煌连算两遍账目都对不上。 算得心烦,他一把推开账本,走到明若柳房前重重锤了两下门。 “小点声!” 房门不提防一下从里面被人拉开,明若柳穿着身簇新的石榴裙,兴冲冲朝他一笑,“好看吗?!” 火红艳丽的颜色冲进南煌眼里,他上下打量明若柳一眼,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要什么没什么,哪里好看?!” “不好看吗?”明若柳不可置信地转头问泛漪。她在御花园虽比不得牡丹、桃花倾国倾城,但和凡人相比,总还是算有几分姿色。 泛漪仔细为她整理散乱开的裙摆,“别听他瞎说,他是猫妖,审美跟我们不一样。” “你就那么确定顾琢斋明天会来?”南煌抱起双臂,扬眉一问。 “他为什么不来?”明若柳嗤笑反问,心里十拿九稳。 顾琢斋缺钱,她给他送银子,这不就是俗话的说得雪中送炭,救人水火吗? “我看你还是别高兴的太早。”南煌兜头朝她泼下一盆冷水,“下午我去给邱员外送花,回来的时候恰巧看到顾琢斋进了松风书院。” “我化成原形跟进书院,发现他在跟他老师借钱。借的不多,只借了五两银子。” “可他要是打算来我们做活,还用得找巴巴地去借钱?” 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明若柳雀跃的心情一霎坠到谷底。 “他来还是不来,明儿就知道了!”明若柳没好气地转身冲进房,重重关上了房门。 榻上胡乱摊满了刚刚挑选的衣裙,明若柳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榴花般鲜艳的长裙,心头猛然泛上片委屈。 那是个什么人啊,软硬不吃! 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做工精细的紫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根男子用来束发的玉簪。玉簪样式古朴简单,上面刻的花纹颇似前朝遗风。 明若柳把玩玉簪半晌,忽然心血来潮将长发盘成了男子模样。 看着铜镜里扮成少年的自己,她的神情一点点变得落寞。她叹息一声,闭眼用力拔出发簪。如瀑青丝落下,铜镜里她披散着长发,看着手中玉簪的神情既温柔又哀伤。 “我的模样一点都没变,你却已经转了好几世。”她轻声与玉簪说话,就像在与故人对话一般。 罢了,自己欠江焕一条命,就算死缠烂打,也总得还上他这份恩情。明若柳释然一笑,重新收好玉簪。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男人可能不是贱得慌,就是有点蠢=。= 第5章 第二日顾琢斋登门拜访的时候,明若柳正在花帐里伺候花。大概猜到他为何而来,她放下手里的喷壶,吩咐泛漪将他带到茶室等候。 泛漪答应着,一只脚踏出花帐外,又转过身来问:“阿柳,他要是真把银子退给你怎么办?” 明若柳弯下腰细心察看牡丹的枝叶,笑而不语。山人自有妙计,今日留下顾琢斋,杀器在手,她已成竹在胸。 泛漪带着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