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琢斋一颗心被她吊得忽上忽下,他僵硬得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明若柳小心翼翼地抬手环抱住了他的腰。 明若柳身上清幽的香气沾染了顾琢斋一身,怀里的佳人婉转羞赧,顾琢斋讷讷抬手揽住明若柳,早已分不清自己此时到底是悲是喜。 南煌送完言老,回到集芳堂,就将这一幕看了个正着。他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也想不到两人会这般不遮掩。 明若柳和顾琢斋却是毫无察觉,仍在旁若无人地依偎在一处。 “咳!”南煌讪讪咳嗽一声,不悦地背过双手。 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 明若柳神魂归位,脸霎时红了个透。她从顾琢斋怀中挣出来,似羞似恼地瞪了南煌一眼,提起裙子向水阁逃去。 顾琢斋怔立在花树下,犹未回过神。 南煌走近,见顾琢斋还在出神地望着明若柳离去的方向,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顾琢斋惊醒,难免有几分尴尬。 “怎么?还嫌我打扰你了?”南煌挑眉,语气不善地反问。 江焕虽然死得惨,但能文能武,年纪轻轻就被封为侍郎,在御前行走。 顾琢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除了能画两笔画便什么本事没有,他左瞧右瞧,也瞧不出顾琢斋到底有哪点值得明若柳为其动心。 顾琢斋没心思同南煌计较,他讪讪一笑,跟着明若柳进了水阁。 中秋一日,浮桥镇热闹至极。各家铺子用彩布结成络子装点门面,天色未及全黑,家家户户便已出门玩灯赏月。 酒楼忙得不可开交,凡是靠着楼台的地方都被人提前定下赏月。明若柳不想见顾琢斋从集芳堂前去找白婉宁,干脆下午就关了铺子将他赶回家。 顾琢斋自知理亏,只能由着她如此。 明若柳和泛漪是草木成精,南煌虽是猫妖,但在幼崽的时候就已流落在外,是以三人对中秋团圆一说皆是全然没有概念。 顾琢斋走后,三人懒得做饭,便窝在后面的小园子里无聊打发时间。 天色渐黑,外面悠扬热闹的管弦乐声传到集芳堂,泛漪听着有几分心痒,可顾及到明若柳今儿一天都心情不好,也不敢提议出门赏灯。 忍耐半晌,她到底是按捺不住。 “阿柳,我们呆在这儿多无趣,不如出门逛一逛?” “不去。”明若柳磕着瓜子看话本,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前朝宫中的中秋她看了五十年,什么稀奇玩意儿都见过了,这小打小闹的民间盛景,在她看来无趣至极。 明若柳拒绝得果断,泛漪不敢再提。她起身走到水阁临水的栏杆边,随手拿起块糕点,百无聊赖地将之掰成小块,扔进小池喂鱼。 明若柳看书看累了,抬头松快精神,见着泛漪的背影闷闷不乐,心下乍然一软。 是了,她怎么忘了忘了泛漪修成人形时前朝早已覆灭,此番还是她头一回出御花园。 “泛漪。”她放下手里的书,轻声唤道。 泛漪应声回头。 明若柳莞尔一笑,“收拾收拾,我们去街上逛一逛。” 泛漪一愣,虽不知明若柳为何忽然回心转意,但仍是喜上眉梢。南煌化成原形趴在花架上打瞌睡,懒得跟她们一起去凑热闹。 他不愿去,明若柳和泛漪也不勉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