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许笑我。”她羞恼地说。 顾琢斋唇边的笑意不但没有消下去,反而更放肆了。 他想要拿开明若柳的手,明若柳却耍赖似地不肯放手。他无奈,轻声说道:“让我看看你。” 他声音里的喑哑让明若柳手脚无措,顾琢斋将她的手从眼上移下,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将她扯进了怀里。 明若柳怯怯看他一眼,像只乖巧的小鹌鹑埋进他胸膛,揽着他的腰一动不动。 向来无法无天的心上人化成了绕指柔,顾琢斋将下巴抵在她头顶,静静感受着这一刻的缱绻悠长,总算明白了‘温柔乡’三字的确切含义。 明若柳倚在他胸前,听着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在这静谧旖旎的气氛里,忽而生出了一丝恐惧和愧意。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汹涌的海潮裹挟到了顶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拍到水面上,然后被漩涡扯入到无望的海底。 她真能瞒他一辈子么? 她偷偷想着,心就像被一根细细的针猛然刺了一下。 “你能容忍我的一切么?”她闷声问着,将他抱得更紧了。 容忍? 明若柳的语气有几分低落,顾琢斋将她扒拉出来,看到她当真是有些苦恼犹豫,不禁笑了。 “我从没容忍过你。”他轻轻为她整理鬓边散掉的发丝,棕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明若柳艳丽妩媚的脸。 “阿柳,你很好,我对你永远谈不上容忍两个字。你怎么闹我、折腾我,我都甘之如饴,从没有过一点怨怼。” 他的眼神如夏天霜白月光下淙淙流淌的山泉,是带着凉意,让人惬意的温和与深情。 明若柳有点承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她偏过头,鬓边碎闪的步摇激烈地摇晃,泄露出了一点她内心的不安。 “你以为我递给你的是甘泉,可说不定是鸩酒呢?”她低声说。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递给我的,我就心甘情愿。”他抚摸住明若柳的脸,俯首贴下她颊边,鼻尖亲昵碰上她的鼻尖缓慢摩挲,恍如鸳鸯交颈。 “而且我知道你不会舍得毒死我的。”他温柔地说。 明若柳忍不住浅浅笑了一声。 “那可不一定。”她抬首回应着顾琢斋的亲密,含混说道。 “唔……”顾琢斋低吟一声,伸手扣住了明若柳的五指,“那我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明若柳轻轻地笑,轻盈悦耳的声音撞进顾琢斋的心,撩拨得他一阵心痒。 可再不冷静,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放开明若柳不堪一握的柳腰,仰头倒在榻上,无力地将手搭在了额上。他竭力赶走心里的杂念,可明若柳身上那股幽香一直往他鼻子里钻,他恨恨叹道:“你可真会折磨我!” 明若柳正奇怪他怎么忽然放开了手,听得他咬牙切齿地如此说,恍然明白过来,笑得更是欢畅。 “那让你受苦了,小女子得怎么才能赔罪啊?”她笑盈盈地说着,故意伸手想要逗他。 顾琢斋一把捉住她手腕,晓得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便也笑道:“你说这些话,怎么从来不晓得害羞的?” 他本想反将一军,不想明若柳却是毫不迟疑地反问道:“有什么可害羞的?” 她是妖,就算知道凡人间规矩森严,但总觉得那是人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喜欢顾琢斋,顾琢斋也喜欢她,亲密一些难道不应该吗?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顾琢斋一愣,不觉也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