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困意已经席卷了温千树,可她仍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唐海那身是文物保护警察的制服?” “嗯。” “你哪天也穿给我看看,”她轻声嘟囔,“你穿一定比他更好看。” 霍寒的心已经软得像一团水,轻笑了下,刚想应声“好”,又听她说,“你穿上,我负责把它们一件件脱下来。” 他笑意更深,有些无奈,更多的是纵容。 温千树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霍寒把她的手也塞进毯子里,动作一顿,将手腕翻了过来,上面布着一道浅浅的粉色疤痕,他的眸色瞬间变得复杂无比。 如果那个时候,他晚到那么几分钟,她是不是就…… 篝火熄了,山林深处传来几声渗人的鸟叫声,霍寒又在旁边坐了一会,见温千树仍睡得恬静,他低声说,“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傻事,知道吗?” 温千树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唇边漾出一丝笑意。 他微微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掀开帐篷出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色大明,温千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从帐篷里钻出来,迎着阳光,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车底修车的霍寒。 他察觉到她的视线,也看过来,英俊的眉眼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唐海正站在一边递工具,见霍寒好几秒都没接,一回头就看见温千树站在后面,心下了然。 同时却也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苦涩。 她到底是不记得他了。 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在她伯父的葬礼上。 可只有他清楚,又哪里只是一面那么简单? “千树姐。”盛千粥笑呵呵地走过来,给了她一片口香糖和一个菠萝面包。 “谢谢。” 温千树席地而坐。 “千树姐,快天亮时你有没有听到鸟叫,怪吓人的,我听得都起了鸡皮疙瘩。” “没有。”她睡得太熟,甚至连霍寒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盛千粥没心没肺地笑,“那看来你睡得挺好的。” 他之前还担心她在这种环境会失眠来着。 “还不错。”她还梦见了一些有趣的事。 “为什么霍寒叫你千万?” 杨小阳对这个也很好奇,瞅了过来。 盛千粥挠挠脑袋,“我刚干这行时,我爸对我说,铮铮男儿,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一定要记得‘三个千万’,千万要坚守本心,千万要坚定意志,千万要保护好文物。” 他父亲原先也是一名文物警察,在一次追捕犯罪分子的行动中受了重伤,半身瘫痪,余生只能拖着一副残躯,然而平生心愿未遂,只得将它传给儿子。 他们选择了这份光荣的职业,身体可以倒下,也可以被摧毁,但信念是融在血脉里,世代相传的。 一生忠诚,热血难凉。 杨小阳说,“盛千舟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千舟百舸竞相渡……” 盛千粥“噗”的一声笑了,“不是‘舟’,是白粥的‘粥’。我出生时家里很穷,我妈坐月子每天只能喝上一碗稀粥,所以她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温千树笑了,“好名字,说得我都有点想喝粥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