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称呼?” “陈……陈光南。” “麻烦陈所长召集手下的人,在白礼镇的各个公路出口、码头布控,严查所有途经的车辆、船只……” 陈光南早就听说上面近期会有一系列动作,可四处风平浪静,万万没想到这出鞘的利刃第一刀就对准了白礼镇,顿时明白这是大势所趋了。 唐海言辞恳切,“事出紧急,没有时间打招呼,还请陈所不要见怪,积极协助我们的工作。” “一定一定!” 审讯室里。 灯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姓名。”盛千粥又问了一遍。 德哥挑衅地和他对视,似笑非笑,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从头到尾,他只做了两件事,守口如瓶、时不时扭头去看墙上的钟。 他在耗时间。 这也是惯用手段了。 不管明天他人有没有出现,那批文物都会按时转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天亮,等天黑,等人来救。 他不过就是咬准了现在没有证据,谁都不能拿他怎么样,十足十的无赖! 时间一点点地走,盛千粥问得口干舌燥,可没有得到一丝回应,都有些窝火想捋袖子过去把人揍一顿了。 相比之下,叶老板就比较配合了。 “警官,我们只是在娱乐场所聚会,你们到的时候我们个个衣衫整洁,没干什么伤风败俗伤天害理的事吧?你们倒好,二话不说就把我们给拷上了……这都什么世道?!” 霍寒敲了两下桌面:“叶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您也是个聪明人,我们是什么人,为何而来,想必您心里明镜似的。” 叶老板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倒是不再扯有的没的了。 “我先前从你手上买来的明永乐梅花瓶,旧底接新瓶,仿造的水平之高,令人叹服,可是不巧,这瓶底正是来自我们前段时间追查的失踪文物,这……不知道你作何解释?” 叶老板一言不发。 霍寒又说,“德哥一行人在偷盗文物运输的过程中,不慎将部分文物损毁,你们之前有过合作,所以他便送了个顺水人情给你,而且……”他盯住叶老板的眼睛,“他的大部分不法所得,出售渠道就是你的虹云斋。” 贩卖文物风险不小,一般都是通过熟人合作,除非断了线,或者寻到了更可靠的合作伙伴,才会搭上新的线。 叶老板脸色微变,闭上了双眼,“既然你们都有了证据,那就直接定罪吧?” “你和德哥合作多少时间了?” “不知道?” “这次他交由你出售的文物有多少?都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批文物什么时候转移?” “不知道。” 软硬不吃。 唐海和杨小阳那边情况更不容乐观,掌柜和心脏病的年轻人都把自己变成了“哑巴”,从他们口中一个字都撬不出来。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陈所那边还没有消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温千树靠在椅背上睡着,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伯父。 那年她十三岁,伯父带她去博物馆,人很多,摩肩擦踵,她被一幅宋朝古画吸引住,看得太入迷,回头一看,伯父不见了。 画面又来到一个森林,应该是清晨,林间缠着白色薄雾,伯父走在前面,她小跑着在后面追,怎么也追不上,心里很急,“伯父你等等我呀。” 伯父的脚步未停。 她被草绊倒,跌坐在满地枯叶上,藤蔓爬到她身上,将她手脚缠住,她哭出来。 前面疾行的男人忽然回过了头—— 她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他不是伯父,是她爸爸! “爸爸……”梦里的她发不出声音。 这时周围一下暗了下来,天上有许多红色的火焰掉落,像烟花一样,轻轻落在她眼睛里…… 温千树醒了过来,身上的衬衫也随之滑落,她揉揉眼,终于看清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忍不住搂住他脖子,整个人扑过去,“霍寒。” “做噩梦了?” “嗯。” 霍寒摸摸她头发,“没事了。” “审讯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 温千树端正坐好,这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背心,衬衫正盖在自己腿上,“你不冷吗?” 虽然是夏天,可入夜后,还是有些凉意的。 “不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