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树听了久久沉默,嘴角露出些苦笑,怪不得在青鸣寺后山那会儿霍寒装作不认识她,估计是之前给他留的印象太差了吧。 继父说的那些话,就算是现在她听起来也觉得很是伤人自尊心,又何况是当初那样高傲的他? 他没收到那条信息,所以她就成了不告而别,而她还自以为他已经给了答案。 原来在他那里,她早就已经劣迹斑斑。 “我没时间陪你玩。” “温千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重逢时他对她的不耐和疏离,原来都是事出有因。 可后来他还是忍不住关心她、不顾一切地保护她、回应她的感情,还给她一个渴望已久的家…… 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了,温千树刚进门,佣人就告诉她,“半个小时前,姑爷回来了。” 她上楼的每一步都仿佛重而快地踏在自己心上。 卧室里有灯光透出来。 温千树推开门走进去,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黑色短发凌乱搭在额前,侧脸在柔和灯光下轮廓分明,又展露出鲜少示人的脆弱。 只有看着这样真真实实的他,她才真正把整颗心都放下。 床头桌上,羊绒围巾叠得整整齐齐放着。 她把盖在他腰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目光蓦地顿住,在他手臂上有一道将近十厘米长的口子,上面看不到血迹,只是周围都开始肿了起来。 温千树眉心微蹙,受了伤怎么不先处理一下,也不怕伤口感染?但想到他一定是完事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心口又推开一阵清甜。 她到楼下取了药箱,在脑中回想了一遍过程,还是不放心,拿了pad过来,搜索出伤口处理方法,支在一边,照着上面写的做。 先是消毒。 用棉签沾了消毒水,细致地把伤口清洗了一遍,再撒上云南白药,均匀抹开,最后是用纱布包扎伤口,但到底是不熟练,纱布松松垮垮的,好像随时都会掉。 温千树试到第三遍,这才勉强打好了结。 她一抬头,撞入一道幽深的目光中,忍不住脸颊微热。 霍寒在她进来时就醒了,但困得睁不开眼,尽管如此,她在屋里的一举一动还是都清晰地听在了耳里,尤其是她蹲在床边,轻声嘟囔,“一定很疼吧。” 不过是皮肉伤,当时疼一下就过去了,再说一个大男人哪里在乎这些,但还是在心底应了她一声,“嗯。” 疼啊。所以老婆你多疼疼我。 “还有什么地方受伤吗?”她的气息靠得很近。 “没有。”他凑过去,手掌压着她后背,把她缓缓压过来,微抬下巴就吻了上去。 “小心……唔……伤……” 温千树的所有声音都被他吃了进去。 男人的大手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它想到的任何地方。 玉雪上微颤的红珠最得他喜爱。 “不、不是说很累吗?” “嗯。”要紧时刻,他还分神去答她的话,“看到你就不累了。” 将近半夜才风平浪静。 身旁的男人已沉沉睡了过去,温千树虽然困倦,但还是撑着三分清醒去看他,指尖沿着那高挺的鼻梁落到两片薄唇上,想到它们不久前…… 原来还可以这样地亲密,她有些羞,但更多的是甜蜜。 耳根似乎又起了火。 温千树轻捏了捏他下巴,闭着眼用手指去描摹他的脸。 如果幸福有轮廓的话,那它一定是他的模样。 次日,温千树醒来时,感觉自己好像睡在火炉里,迷糊着去探霍寒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她瞬间睡意全无。 “霍寒。”她推了推他。 霍寒“唔”了一声,嗓音低哑又模糊,“怎么了。” “你发烧了。”该不会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吧? 霍寒怕她担心,没敢说自己在冷水里浑身湿透,后来也顾不得换衣服就拦了辆车回西江市,在车上被暖气烘干,也就没当一回事了。 何况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生过这样的小病。 终究不是铁打的身体。 温千树慌了神,“去医院吧。” “不用,”霍寒按住她的手,压在心口,“睡一觉就没事了。” “不行,”她拒绝,“温度很高,必须去医院。” 那就去吧。 真拿她没有办法。 她只要开口,哪怕命也愿意给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