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叔拎着三个煎饼果子还没走,对站在档口里的红老大如此说着。 沈小甜走过去,看见越观红站在店里做着煎饼果子,脸上似乎比平时更冷了些。 在她身后,一个男孩儿在那儿骂骂咧咧,仔细一看,竟然是被捆着手的。 十一二岁的男孩儿嘴里骂骂咧咧,随便一句都让人吃不下饭去,来买饭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红老大家这是怎么了?” 排在队尾,沈小甜问一个有些眼熟的阿姨。 “这小子和他哥是咱们这周围的惯偷儿了,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就盯上了红老大的店,昨晚上红老大把兄弟俩给摁了,这个小的拼命拦着,让他哥跑了,这不,今天早上红老大就把这小子给帮这儿了。” 刹那间,小小的煎饼果子铺在沈小甜是眼里就成了《古惑仔》里的洪兴堂口。 “红老大,她也太帅了吧?”她小小的声里都带了崇拜。 “帅?红老大这是……唉,这兄弟两个这二年祸祸的人不少,也不是没人把他们抓了送警察局,每次都这样,小的护着大的跑了,不让大的走,小的就撞墙撞地,偷的也就是三头两百,谁能看着一个孩子命都没了? “小的年纪又太小,进去了警察就把他爷爷找来,他爷爷是个五保户,腿脚也不方便,能管得了这小孩儿?几天就又出来了,倒是抓了他们的,说不定就又得被折腾一轮。” 珠桥边上住的都是沽市当地的老居民了,家业都在这儿,穿鞋的怕光脚的,估计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被这兄弟俩盯上了。 沈小甜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进入了某种江湖风雨里,看着阿姨的脸色沉重,她也有些严肃地说:“那红老大现在是要干什么?把那个孩子捆在这儿?等他哥哥来救人吗?” “我看啊,红老大是这个意思。” 沈小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也太危险了,要是那个人真来了怎么办?还是报警吧!” 旁边的几个阿姨叔叔也说:“是啊,报警吧,不然那个小偷儿真的来了,被红老大打死了怎么办?” 沈小甜:“……?” 小店里面,越观红用完了一批箅儿,在油锅前面调理着面想要炸一波儿,那个孩子看她离自己进了,一头撞向她后背。 身前就是油锅,要是被撞准了九成得烫着,下面排队的人都急了,好几个人都大喊出声。 越观红头也没回,反手就摁住了那个男孩儿的脑袋,转瞬之间,就不是她要被撞到锅里,而是那个男孩儿的半边儿脸皮离锅里的热油不到五厘米远了。 “啊!”男孩儿惊叫出声,脚下一抖,要不是越观红提住了他,已经有了个油炸脑袋瓜儿了。 “你偷东西,我捆了你手脚,是你活该。” “你骂我是为了让我气急了把你送派出所儿,我懂,我不怪你。” “可你这一下是存了害我的心思,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越观红今天的头发又是纯粹的奶奶灰,配着一张熟人也莫近的脸,有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 小小的孩子被吓坏了,尖叫着要往后倒,却怎么都挣不开那只手。 “你可哭小心儿点,眼泪鼻涕掉锅里,滚油可就要溅你脸上了。” 那个男孩儿瞬间不敢哭了。 “你放开我弟弟!”一个手里拿着铁棍的半大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挤了出来,对着煎饼果子摊儿大喊。 越观红看着他,终于提起了一脸通红的小男孩儿,也不知道他那脸是憋得还是让热气熏的。 “行啊,明知山有我,偏向我山行。” 红老大笑了,赤手空拳从煎饼果子摊儿里走了出来。 沈小甜跟着人堆一起后退,她旁边那个担心红老大打出人命的阿姨现在又变卦了,说:“拿条凳子出来也好啊,吃亏怎么办?”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