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规矩,每日辰初要点卯,那明天?”王嬷嬷更是大喜过望,紧忙又追问了一句。 有老爷这句话,她就又坐回到总管事婆子的位置,和乔嬷嬷平起平坐了! 李老爷眼一横:“爷的话你没听到?什么太太?哪有太太?你眼里只能有姨娘!” 王嬷嬷喜笑颜开,连声答应。 “老爷待妾恩重如山。”柳姨娘柔柔的仰视着李老爷:“妾每思及此,常夜半不能眠,老爷这恩情,妾要怎么报答才好?” “曼柔。”李老爷感动的鼻子发酸, “老爷!”柳姨娘和李老爷四手相扣,含情脉脉。 “为了老爷,妾纵是死,也甘之若饴。只是,妾是无用之人,若能象太太那样多好。”柳姨娘声音低落:“年初老爷任满,想谋份好差使,多少难为!若妾象太太那样,和常山王府、姚家都交好,妾断不让老爷为难成那样。都是妾无能。” “这怎么能怪你呢。”李老爷柔声安慰,脸色却不怎么好,是啊,田氏和常山王府交好,和姚家攀亲不是一年两年了,却对自己一言不发、一事不帮! “是妾自己心里难过。”柳姨娘继续上眼药:“妾还有个小私心,总盼着汶儿能嫁进高门显贵之家,不是为了汶儿,是为了老爷,汶儿跟老爷最亲,若她能结门好亲,必定时时想着老爷,老爷往后的宦途上,也就有了助力,妾心里也能好受些。” “曼柔!”李老爷更加感动:“你放心,我必定给汶儿寻门好亲,后天姚家的接风宴,你一起去!” 李老爷想到姚家,想到田氏,想到整天不是靖江王府就是常山王府的李思浅和李思明,怒意上窜:“姚家本是我太婆娘家,和她姓田的有什么干系?顶着我李家姓氏四处招摇,反倒欺负到我头上了!不知羞耻的泼妇!后天你也去!认认亲,那是咱们的亲戚!” 柳姨娘喜出望外,她要的就是这个!过去的十几年,她把田氏压在老宅寸步难移,现在进了京城,她一样要和她分庭抗礼! 第二天一早,李思浅给田太太请了安,积极主动的要替阿娘分担家事。 “又要打什么鬼主意?”田太太任李思浅挽着往议事厅走。 李思浅三言两语说了昨晚的事。田太太神情淡然:“把孩子娇纵成这样,他能护她一辈子?老乔也是,这性子还跟年青的时候一样,这点小事也沉不住气。” “嗯。”李思浅见阿娘不在意,也就岔开话题,说起昨天花会上的热闹事。 还没到议事厅,乔嬷嬷又气又急迎上来:“太太!刚得了信儿,那边的婆子头儿王嬷嬷说……说是老爷说的,从昨晚上起,老爷带回来的人统归柳姨娘管,不必理会太太,还说往后老爷、二娘子和柳姨娘这三处的用度,直接从外帐房支取,还要另立厨房、采买……” “我知道了。”田太太打断乔嬷嬷:“随他们去!” “太太!”乔嬷嬷急的还要解释,李思浅接过话笑道:“阿爹的意思就是把这府里一分为二,一家两治。” “老爷太过份了!”乔嬷嬷愤怒的眼珠都红了:“太太再忍让,那贱人就得踩到太太头上去了!” “好了!”田太太稍稍提高声音,不愿再多说这件事。 李思浅捏了捏乔嬷嬷的手话里有话:“嬷嬷别急,往后日子长着呢。” 乔嬷嬷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看着李思浅,长长吸了口气,拍了拍衣襟:“听大娘子的。” 从议事厅回到上房,李思浅看着歪在炕上,神情疲倦的田太太,挪过去给她捏着肩膀:“阿娘,你没生气吧?” “生气倒不生气,就是恶心。”她这个女儿聪明天成,这么些年,田太太有什么事都和女儿商量,和女儿说话说惯了:“阿娘有你们三个,犯不着理他们,就是搁在眼前看着腻心。” “我也这么觉得!僻如正赏着花,却看到一滩臭大粪,腻心死人!” 田太太被李思浅说笑了:“看到大粪是该让人铲走。不过,你大哥过了年就要下场考试,接着要放定过礼成亲,你二哥和你也该说亲了,咱们一来没空理她,二来,真闹出什么事,咱们也一样没脸,算了,不犯着为了打只老鼠伤了玉花瓶。” “嗯嗯嗯,我也这么想,其实这么分开最好,要是阿爹再让人从院子中间起堵高墙,那就更好了!” “这是我的嫁妆,他凭什么起墙?你该说:他要真有本事,就该给那娘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