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已经吓得浑身发抖,泪水狂流:“云飘飘,我是军侯,我是北军的人,朝廷的军将,你没这个权力扣押我!” 云飘飘有个当太尉的老爹,她根本不怕,冷笑:“那本小姐就把你送到北军,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模样,也让石锡瞧一瞧,这就是他带出来的兵。” 薛芙脑中轰然一响——这样子对待她,等于把她剥光了示众呀!不光丢完了人,还要丢官,坏掉薛家家族的前程! 看到薛芙这狼狈至极的丑态,云飘飘终于感觉到一丝丝解恨了,她坐言起行,正准备命人押送薛芙去北军那边的营帐溜一圈示众,这时前边匆忙来了一行人,直叫:“且慢!” 正是薛氏父子闻讯赶来。 薛肯带着儿子薛建、薛唐,一见到这幅场面,顿时五雷轰顶,身子摇晃了几下,被薛建扶住。薛唐年轻气盛,仗着云飘飘年纪还小,抢先一步喝道:“云小姐,你扣押朝廷军将,难道不晓得违反律法!” 云飘飘冷睨,都不屑看他一眼:“此女乔装改扮潜入世子营帐,还主动宽衣解带,意图诱杀世子,我正要将她送还给石锡审问。” “我妹妹刺杀世子,怎么可能?”薛唐回头看了一眼,见妹妹换着女装,衣衫不整抖若筛糠,忽然明白怎么回事,他心里那个羞辱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妹妹一眼。 校尉薛肯道:“芙儿虽然办事鲁莽,但在军中服役两年,对朝廷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刺杀世子,云小姐,这里头定有什么误会。这样罢,容老夫先将她押送回去,问清楚再说。” 云飘飘头一昂道:“不行,世子安危兹事体大,我要亲自见到石锡,问个清楚。” 如果让她这样押送薛芙去营寨那边,那阿芙这辈子可就完了。薛唐心急如焚,拉了拉父亲的衣袖,薛肯此时已经身体气得暗暗发抖,但仍然强捺情绪道:“云小姐,令尊虽贵为太尉之尊,但芙儿也是经过朝廷御批的军侯,你无官无衔扣押她,已是犯了律法,就算老夫告上朝廷,也不怕和太尉大人当场对质。” 他这一番话,说得云飘飘果然心里发虚,她一心要随连秋上私奔出来,已经惹怒老爹,老爹几番修书催她回来不成,只好对外面假意宣布不认她这个女儿,以保全太尉府的颜面,她知道,这件事只要风头过去,连秋上肯娶自己为妻为自己挽回名声,那老爹和阿兄也一定会原谅自己的,所以并没有太过忧虑。可是,如果爹爹再晓得她另外捅娄子,惹上北军,后果就很难说了。 可是,这个薛芙着实地可恨,她咬了咬牙,心有不甘,挥手道:“好,那你们就将这个贱妇带走吧,不过我劝你们将她好生看紧些,莫教她再光着身子到处跑;至少见到男人的时候,别将衣裳脱得那么麻利;让人道薛家的家风,恁的这般下贱!” 这等奚落之语落入薛氏父子耳中,简直如刀剑刻印在脸上,羞辱刺痛直至刻骨,他们说不出话来,闷恨地架了薛芙回营去了。 顾柔这边,她还不晓得连秋上三两下就帮自己摆平了薛芙这么个祸事精,她刚刚换好宝珠给她找的一套衣裳,心想,自己的面貌已经暴露在薛氏一家人的面前了,就无再伪装的必要,也就穿着女装走了出来。 这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外面营寨燃着簇簇篝火,人声热闹嘈杂。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士兵们皆议论纷纷,无心睡眠。 顾柔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回到自己的帐篷,只见云飘飘坐在里面。 云飘飘在这里等着顾柔,看见她穿女装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抹起了眼泪:“妙妙姑娘,是我错了。” 顾柔一看到她道歉就头疼,这该不会是又要算计她了吧。 云飘飘跟顾柔道歉哭诉,说自己被薛芙那个贱人骗了,她说是你的表姐,说你不会武功,说你是为了勾引世子云云。她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当然,在其中把自己偷走顾柔衣裳那部分夸大些,说都是薛芙的主意,自己完全处于被动。 顾柔想,薛表姐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自作自受。云飘飘既然肯将事实说出来,不管她对自己是何居心,至少,她已经认清了表姐的真面目,不会再跟薛芙走在一起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