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正要回答,国师忽然截断话头:“母亲站这么久也累了,咱们进去说话罢。” …… 从国师府邸回来的路上,顾柔偎在国师肩头,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摇晃,只觉得自己身在避风港里,说不出的安逸舒适。 “你笑什么。”马车里,国师坐在她身边,见她想心事想得出神,便问她。 顾柔忍不住道:“夫人的武功当真了得,而且为人豪爽洒脱,我佩服得很。” “我母亲乃将门闺秀,对于争名夺利之辈十分蔑视。我外祖父孙蘅曾是南拳大家,宗派里面曾经为了争夺行首之位有过武斗,拉他去比试,他瞧不起那些人的嘴脸,穿一条睡觉的裤衩便去了,以示对同辈的蔑视。” 竟有这样的事,顾柔惊讶又好奇:“那后来呢,你外祖比试结果如何。” 国师勾着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自然是大杀四方,遍无敌手了。我外祖获胜后,那几位所谓的宗师级人物便不再闹了,拳派一时太平。” “大宗师,我觉得您的家人都很好,”顾柔认真道,“我很羡慕您。” 他笑着揽她入怀:“有何羡慕?她们以后也会是你的家人。” 他说得何其自然,仿佛这边已经是理所应当,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这使得原先因为自己身份地位而顾虑重重的她,心头一宽,被融融的暖意所包围。 她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嗅到了他身上炼丹草药的清香:“夫人宅心仁厚,豁达宽和,武功又那般好,我只怕我天资愚笨,不能使得她喜欢。”她说着,从他怀中仰起脸,有些忐忑地望着他。 国师倒似漫不经心:“这你放心,只要本座喜欢的,她们自然也会喜欢。”他说到此处,忽然一停,俯视着她,清雅的眼眸里映出她的倒影:“所以,你只要用力讨本座的喜欢就可以了。” 她心念一动,大胆搂住他的脖颈:“这样算不算得上讨好。” 他拧眉,小姑娘这么快就学会撒娇了?轻哼一声道:“差强人意。” “这样呢?”她把额头贴在他的脖颈上靠着,双颊滚烫。 “勉为其难。” 这还不够啊?顾柔羞恼了,仰起头来,较劲似的在他下巴一侧,轻轻地啄了一下。“这样呢?” 干完了坏事的她,忽然自个害羞起来,还没等他开口,已经臊得没了后话。 “差不多罢。”成功骗到了一个吻的大宗师不动声色,神情微现满意,他点点头,把她搂紧了,舒心地拥着那娇软的身躯,深觉她孺子可教悟性超群,实乃举世无双的天赐良配也。 …… 孙氏回到客厅,向身边人询问意见:“郎妪,你觉那姑子如何?” 郎妪年逾半百,曾是孙氏的乳母,服侍她从江夏来到京城,她为人寡言,少说多做,办事谨慎得体,在一众下人中很有威信。她很少发表意见,但听见主人垂询,略一沉吟,答道:“二公子的眼光自不会差,只是家世模糊不清了些。”也没有详说。 孙氏让两个妪搀扶坐下道,孙郁清给她奉了一碗茶。孙氏润了润嗓子,道:“我慕容家素来清正自守,不结党,不立派,我儿已经贵为当朝国师,也不指望靠着姻亲关系去图谋富贵;若真攀了什么皇亲国戚,树大招风,反倒不利;我看她倒也无须非要显赫门第,咱们慕容家规矩不大,关键是要出身清白,为人端正,决不能给宗族抹黑。”郎妪和褚妪皆点头称是。 孙郁清也应和道:“是啊姨母,那姑子我瞧着便很好。她家世虽然低微了些,可也省去许多不必要的枝节麻烦,二表哥素来清高,中意她也定然不会介意她的卑贱出身。打小以来,二表哥他超然无争,从未见他为什么执着过,难得有一个让他挂心的人,就算各方面都差了些,但为表哥考虑,还是替他欢喜的,又怎么会挑剔;只要二表哥喜欢,那便比什么都强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