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眼望不到尽头。 严冬腊月,守将的冷汗直往外冒;他命令弓兵队全数出动,卧倒在瓮城锥堞上张弓搭弦;自己爬上城头,高声厉喝:“来者何人?”一边心里犯着嘀咕——这般庞大的一支军队,究竟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城下,那为首的将领全身披挂,一抬头,露出宽颐方脸粗犷的脸颊,却是镇东将军石锡:“我等奉旨清君侧,铲除佞臣云晟,你速将城门打开!” 那守将乃是云晟手下的人,知道事情不妙了,马上问道:“将军刻有圣旨手谕?” 石锡招呼手下人,将圣旨系在羽箭尾端,射上城头。 守将在悄悄命令手下人:“你立刻骑一匹快马从南门出去,赶上皇上的队伍,将此事报知皇上和太尉——慕容情举兵造反逼宫了!”“是!” “谁说是造反?”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宏亮之音。 五官将冷山峻目怒睁,迎风峭立;身后斗篷在狂风中猎猎鼓荡:“我等奉旨清君侧,有皇上手谕在,你为何视而不见?” 守将一个眼色,那负责传令的小兵想要冲下台阶,被冷山手起刀落斩下透露,溅起一道鲜血在军靴下。 冷山拔刃在手,厉声喝道:“本将奉旨开城,一律不准乱动,违令者斩。”刀尖上滴滴答答流着血。 守将全身瘫软,坐倒在地,他想不明白——五官将不是护送皇上出城祭天了吗?缘何会出现在此地。然而轮不到他有机会再多想,冷山的郎署缇骑一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拿下,同时打开了城门。 石锡率领军队分三路进城,将各个隘口和城防的云晟兵力控制住。 直至日中,风雪加深了,城郊祭天的队伍上空,皇家的彩旗迎风怒张。云晟远望皇帝登上了祭天坛,也随众官下拜。 这时候,他的手下人急急来报:“太尉大人,不好啦。” 云晟嗔怒:“有甚么事下了祭祀大典再说!” “太尉大人,汪大人被杀了,北军反啦。” 云晟全身震动,一把抓过手下衣襟扯到跟前:“什么?” “不光是这样,石锡带兵入城,将所有的屯营驻地都控制住了,皇宫也在他手里;他们,他们还说……”“说什么?”“是奉旨清君侧而来……” 云晟的手悬在空中停了片刻,好似没有从这句话中及时地清醒过来,等他真正听明白的时候,一下子回过身,看向那祭坛上的人。 他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剑履上坛,一把揪住了皇帝的衣袖,可是却因为用力过度,将天子朝服给扯了下来。 绯色龙镶的袍服落地,“皇帝”里面却穿着一件灰色皂衣——竟然只是一个老太监假扮的。 云晟看呆了。 这老太监人老中气却很足,指着云晟的鼻子骂道:“你这等窃国贼,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 云晟一剑杀了老太监,袍服沾血地狂奔下坛:“走!” 他骑上马的瞬间,忽然想明白了——慕容情根本就没有真正交出征战羌胡时候的兵权,他再次被弃用也是假的,回到许昌也是假的。 一切都只是为了迷惑自己的障眼法,好让他安心出城。 当他一离开洛阳,慕容情就将自己藏匿在城郊、并未遣散返回到原本驻地的军队调集出来,直逼洛阳,兵不血刃地夺回了权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