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朝江牧淮伸出手,“把平板给我。” 江牧淮递给她。 “耳机。” 易欢带上耳机,听着舒缓的音乐,祈祷自己能入睡。 聊了一阵子,江牧淮就先闭上眼休息,后半夜他还得接替闻凯开车。 夜越来越深,人也会越来越困乏。江牧淮眯了越有两个多小时,醒来后他让闻凯将车停在前面服务区,换他来开,让闻凯他眯会儿歇歇。 这段时间,易欢睡着了有十分钟,还是断断续续的。她不敢睡得深,总是在要睡着的时候,脑神经一绷,强行把自己唤醒。她害怕睡着后会做噩梦,噩梦里的画面太残酷了,她很害怕。 快天亮的时候,易欢才真正入睡。可能是过于疲倦,这一次她没有做梦。最后是被一阵饭菜香叫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在她旁边摆着早餐,豆浆牛奶和鸡蛋。 闻凯这时去了后面车上,请他们那帮人吃早饭。 工人战战兢兢地问:“那个表很贵吗?”他一个普普通通的除草工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闻凯道:“您别担心,找回来就没事。” “找、找不回来是不是得让我赔啊?”工人又问。 闻凯吓唬他:“那可不。” 工人咽饭的动作都有些迟钝了。他问:“大哥,我能不能问一下哈,那个表到底值多少钱?” 闻凯对着工人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五万?” “再加两个零。”闻凯笑了笑。 工人嘴巴一哆嗦,差点把豆浆喷出来。他拿起手机,赶紧给同乡打电话,再次确定表是否还在,他说:“那表是有钱人的玩意儿,弄丢了咱俩把命搭进去也赔不起懂不?” 同乡道:“我懂,我知道这东西值钱,现在装匣子里都不带离开我视线的,放心了,过来拿。我人和东西都搁家里等你。” 闻凯拍了拍工人的肩膀,对着手机道:“请务必保管好了,我们晚上就到了。” 他又给工人递过去俩包子,“再吃点,一会还得坐很久的车。” 工人此刻心里很慌,拿着包子,都没心情吃了。 这时,前排银色保姆车里的易欢已经梳洗完毕,她眼底的黑眼圈太深,看着有些吓人,涂了点遮瑕膏后才看起来好点。 吃完早餐,她在车外面站了一阵子,同伊芙琳聊了聊天气。 上车后,她从自己包里翻出一盒药,找出一枚就着温开水服下。 江牧淮问:“欢姐你刚刚吃什么呢?” 易欢看了看盒子上的字,说:“叶酸。” “叶酸?”江牧淮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叶酸是什么?晕车药?” “不是,补充营养的。”易欢将药塞回包里。 “补充什么营养?” “维生素b9,就跟维生素c一样,是一种维生素。”易欢解释着。 江牧淮说:“你给我也来一颗。昨晚上熬夜开车,我觉得我需要补充点维生素。” “啊?你就算了吧。”易欢一愣,这家伙真不知道叶酸是干什么的啊,“你要补充维生素的话,就去服务区里买点水果吃。或者你啃两颗菠菜。” “吃水果我怕一会路上老想上厕所。”江牧淮还是第一次问易欢要吃的她没及时给的,不禁有些不悦,“你现在怎么变小气了?” 易欢表情复杂:“……”他真是以前问自己要吃的要习惯了。 江牧淮继续说:“我为了你替霃宽照顾你,都变熊猫眼了。” 易欢无情戳穿他:“你不就是想勾搭我旁边的伊芙琳,装什么。” 这两人眉目传情了一晚上,还想她假装看不见吗? 江牧淮:“……” “算了算了,你要吃就吃吧,给你。”易欢把药从包里找出来,递给江牧淮。 江牧淮随便瞄了一眼,也没仔细看上面的英文解释,便掏出一颗放嘴里,“哎,还挺甜。”他把药还给易欢。 “这是药,上面裹了一层糖衣而已。又不是好吃的糖,你直接咽下去就行。” 江牧淮信了易欢的话,直接咽下肚。 白天还是闻凯开车。 江牧淮坐在副驾驶上,勾着脑袋跟伊芙琳聊天。闻凯也时不时插几句话。于是三个人,中文英文夹杂一起,聊得不亦乐乎。 闻凯说:“那捡了手表的人,估计这一天都要惴惴不安了。” “你跟他说表值钱是不是?” “我跟他说五百万他吓得差点把早饭喷出来。”闻凯道。 “是太吓人了嘛,我都没玩过这么贵的手表。”江牧淮啧啧两声,“我们开的这辆车,也不值五百万。” 易欢听了听,没吭声。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的聊天声中,易欢竟然睡得安稳。她终于没有做噩梦。 她梦到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