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卖荧光棒和应援用品的,小吃摊也不少,好不容易检票进场,像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 他们的票在前面几排,票价价格虽然不算特别昂贵,但据说黄牛票都炒到上万了,没买到第一排,却也很不错了。风月无边就要见到自家偶像了,且还坐在这么近的位置,当即兴奋,连发了好几条微博。 齐修远安排好他们,便去接林家河,老道没来,票剩下了,齐修远便试着问林家河有没有买到票,起初他还嘴硬,后来才缓和了情绪,说花了一万多从黄牛那买了第一排的票,结果拿到手才发现票是假的。 齐修远把他接来,林家河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当初追原君卓时,原君卓已经很红了,开演唱会时他便坐在最底下听他唱,那时候他满眼都是她,生活中的她、舞台上的她,那么多她填满了他内心的所有角落,他玫瑰一捧捧送,钻戒珠宝不在话下,送车送房,最浪漫的时候他为她包下整个场地,让她只唱给他一个人听,作为她最忠实的也是唯一的观众。 原君卓演唱会那天,他原本是要赶回来的,却因为航班延误,迟到了,当时他以为迟到的只是航班,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生。 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是他这生最遗憾的事。 十数年过去了,他如今站在台下听他们的女儿在唱歌。 周围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但也组织有序,林苑的粉丝们都举着灯牌,年轻人都是兴奋异常,满怀期待,这些人真心爱着她,这一点谁都不会怀疑。 开场半小时,灯光亮起,演职人员不时上来调试乐器,粉丝们兴奋以待都坐在自己座位上,或是安静等待,或是拿手机拍照,或是交头接耳。 风月无边看到林家河,疑惑:“那是谁啊,看着眼熟,怎么像那天跟愿心传绯闻的富商。” 齐修远温声:“那是我岳父。” “哦,可能是我认错了。” 风月无边又激动地拿出相机,“我家愿心第一场演唱会,我一定要把这一历史性的时刻记下来,我们粉丝等了三年了,终于等到了!” 齐修远笑笑,头顶的灯光照的他满眼都是璀璨,细看会发现,流光里仍有暗流,离开场只有15分钟时,齐修远果然接到了蔻肖的电话。 “齐修远,你能不能来一下,林苑不太好。” 她把齐修远带进了后台,齐修远进了休息室才发现林苑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情绪低迷,似乎有些不对劲,齐修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不由半蹲下来,握住她的手,用一贯的语调问:“林苑,是我。” 他的声音像是镇定剂让林苑渐渐睁开眼。 灯光照射下齐修远的面容有些不真实,她微微勾唇,苦笑:“我觉得我不行,我真不行。” 从前戴面具是可以支撑的,可今天演唱会头顶的灯光尤其耀眼,那些舞台灯让她十分恐慌,从后台走道里看向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妈妈的复出演唱会现场,那一天她穿着公主裙在后台走来走去,满心都是即将上台表演的雀跃,后来原君卓喝了酒,吃了药,情绪低迷,看着有些不对,她很担心,便一次次问妈妈怎么了,原君卓不答,抱着她安慰她,怕吓到她。 再然后合唱时原君卓掉落下来,她四下望去,只觉得现场所有人都陌生的可怕,明明有这么多人在,却没有让她依靠的人,场馆四周一下子变得漆黑,她眼里再也没有任何人,有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从此后她上台时,四周便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了。 林苑屈膝环抱着自己,声音低落的不像平时的她,“我真的不行,太像了,我办不到的。” 这个体育馆跟当年的格局简直一模一样,她真的做不到,真的没法站在这个舞台上连续唱十多首歌,更没办法放松地跟大家互动。 齐修远第一次见到发病的她,虽然从蔻肖口中大概了解过林苑的情况,可第一次见了才明白原君卓的去世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林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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