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那男子进去后再未出来,倒是不久后又有另外两个人匆匆出来,往南北分头去了。下官已经在观音寺附近也安排了人手监视。特来请示朱指挥,下一步该如何做?” 朱骥思忖片刻,道:“这样,你派人将方大明诱出京营,秘密逮捕审问。嗯,不过不要直接带来锦衣卫官署,先暂借东厂的地方吧,我一会儿也赶去那里。记住,一定不要让旁人发现这件事。观音寺那边,再派一些得力人手过去,全部换上便衣,不要暴露形容。” 逯杲应了一声,匆匆出去办事。 朱骥又命校尉从大牢提出杨埙,卸掉手脚镣铐,递给他两根拐杖,道:“本官目下要办兵部文书失窃案。杨埙,你既是知情者,又认得男女贼人,便准你暂时留在我身边做帮手。若是能抓住贼人,我会替你向圣上求情,请求从宽发落你的杀人罪名。” 杨埙试了试拐杖,道:“还算称手。”又笑道:“朱指挥宁可放出我这个被定了杀人罪的罪犯,也要捉拿男女贼人,看来男女贼人比我有价值多了。” 朱骥喝道:“少说废话。来人,备马。”正预备带着杨埙赶去东厂,忽有校尉引着蒯玉珠进来。 朱骥昨晚歇宿在官署,未曾归家,这才想起吴珊瑚生辰一事,忙上前问道:“昨晚珊瑚的寿宴可还热闹?” 蒯玉珠道:“还不错。不过珊瑚吃坏了肚子,卧病在床,她指名要见你。”忽转头看到杨埙也在一旁,便道:“还有他。” 杨埙道:“珊瑚娘子指名要见朱指挥和我吗?”蒯玉珠道:“是啊,怎么,请不动你们二位大驾?” 朱骥为难地道:“我目下有公务在身,杨埙更是重囚身份……” 蒯玉珠本来还算和颜悦色,忽然发怒道:“珊瑚说了,今日你不去,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朱骥大惊失色,问道:“珠娘说什么呢?珊瑚她到底怎么了?”蒯玉珠道:“珊瑚快要死了。” 朱骥“啊”了一声,不及多思索,转身走到杨埙面前,道:“我现下赶去吴府,你不能跟着我。来人……” 杨埙不愿意再回牢房,忙道:“我怎么不能去?我跟珊瑚娘子也很熟,她既然病危,我怎么着也得见她一面。再说了,我又不会逃走,你朱指挥武艺高强,我能逃得了吗?实在不行的话,你让人将我绑起来好了。” 蒯玉珠连连催促,朱骥只得勉强同意。杨埙坐了蒯玉珠的车子,朱骥自己带了几名校尉骑马跟在后面。 快到蒯府时,杨埙悄声问道:“苏台是不是还住在你家里?”蒯玉珠点了点头。 杨埙道:“那她……她是不是认为是我杀了她哥哥?” 蒯玉珠道:“你都当堂认罪了,还问旁人做什么?”杨埙道:“这个不一样。旁人怎么看我不管,我只在乎苏台怎么想。” 蒯玉珠道:“我觉得苏娘内心深处是不相信的,但人人都说你杀了人,理智又迫使她相信。杨大哥,我知道你杀死蒋鸣军,也只是为了要跟苏娘在一起,她对你的心意,其实并没有因她哥哥的死而改变。要不然你和苏娘一起逃走吧。我一会儿帮你拖住朱骥和他手下校尉,你直接去我家里接上苏娘逃走。” 杨埙苦笑了一下,道:“就算苏台肯跟我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再说了,我也不希望苏台受我牵累。” 一进来吴珊瑚闺房,便闻见一股药草气,混杂着浓烈的脓血味。朱骥不由得惊悔交加,忙奔到床榻边,道:“珊瑚,我来晚了!实在抱歉,我昨晚……” 忽见那躺着的人并不是吴珊瑚,而是一名男子,虽则形容憔悴,却分明是吴珊瑚的兄长吴瑾。 朱骥一时愣住,结结巴巴地问道:“吴大哥,你……你还活着吗?” 吴珊瑚在背后接口道:“是我哥哥指名要见你。昨晚我的生日寿宴,只是个幌子,偏偏骥哥哥还没来。” 朱骥道:“抱歉了,我昨晚临出门时……” 吴珊瑚道:“骥哥哥不必解释了,你内兄于康于公子昨晚已经将缘由解释清楚了,还代你致歉。” 朱骥很是惊讶,问道:“我内兄于康亲自来了?”吴珊瑚道:“是啊,他说要替骥哥哥赔礼,非得亲自来不可。” 她自与朱骥闹别扭后,一直称呼他官职,显得极为冷淡生疏,忽然又改回了小时候的称呼,显然是已经释怀了。 朱骥惊诧异常,只是一时不及多问,问道:“吴大哥怎么了?” 吴珊瑚道:“他是从瓦剌军中逃回来的,受了重伤,一进门就晕倒,说什么有内奸,不能张扬,只指名要见你。” 朱骥道:“你为何不早点明说?”吴珊瑚道:“哥哥不让明说,说京城有许多瓦剌人的奸细,有的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