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圈住他的肩膀。 “可是……这次没有,一点发病的迹象都没有,”杜宁修侧过头,窝在他腿上蹭蹭,轻声说,“你是我最好的药,有你在,再累,再痛,再苦,我都撑得下去,”杜宁修抬起眼皮,双臂举起来,圈住谭骁低垂下来的脖子,“哥哥,你是我的刀剑,也是我的护甲,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是无所不能的。” 谭骁呆呆看着他,眼眶渐渐发红,好一会儿才哑着声说,“你就会哄我,我……哪里有那么大的力量,其实我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是你盲目崇拜,换个人陪着你,肯定比我舒心多了……” “才不是呢,”杜宁修稍微压下他的脖子,亲吻他微微颤抖的嘴唇,“我就喜欢你抱着我,你的怀抱特别暖和,就是那种家的感觉,很温暖,让我觉得很安全。” 谭骁的呼吸微微发颤,很久后才按住杜宁修的手臂,然后跟着躺下来,把瘦削的男人紧紧拥在了怀里,“是这样吗?” 杜宁修闭上眼,倚在他宽广的胸膛上,满足得像只慵懒的猫,“只要是你抱着我,怎么都好。” 谭骁深深吸了口气,垂下头用力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把人扣在怀里,沉默着慢慢搂紧了。 这人就算长得再大,爬得再高,面对自己的时候,竟仍是小时候最纯真稚嫩的样子。 谭骁这一刻忽然就感觉到,从始至终,这人心里就一直都是空落落的,他的胸腔里漏着一个洞,刮着从未停歇过的狂风暴雨,那里其实一直都没有长大,甚至连一半的灵魂都停留在了过去的时光里,固执而病态的,把那些伤痛封存在了心底。 可就像安然说的那样,那个被他隐藏在最深处的地方,只有自己存在着,他只允许自己走进去,去为他遮风挡雨,去狠狠拥抱他。 那也许是他永远无法治愈,也永远无法停歇的风暴,可至少那里留着自己的位置,也只有自己的位置,可以一辈子在那个任何人都看不到的破碎角落,去守护这个人早已扭曲了的灵魂。 他在一刹那忽然就想明白了,杜宁修对他的感情,远远多于那简简单单的爱情,那更像是一种依赖,一种救赎,甚至是不可割裂的生命的一部分,那不是简单粗暴地换一个人就能替代的,甚至说自己以为的,自己对他的这份足足有十年的痴念之情,也根本就抵不上这个人对自己的,足以称得上执念的痴心。 那也许深到无法想象,甚至看清了,还会令人感到惧怕。 可这一刻谭骁反而安心了,这个在其他人眼里有点神经质,有点毛病兮兮的男人,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永远停留在了幼年时的依恋和美好里。 听着像是某种无法挣脱的魔咒,却又是一份难以言说的安稳——只有你,是我潦倒孤独的往昔里,唯独曾感受到一点幸福的,铭刻进灵魂深处的宿命。 谭骁闭上眼,嘴唇熨贴在男人冰凉的肌肤上,许久后,低声说了一句,“宁修,我会一辈子守着你的。” 杜宁修静了一会儿,然后反抱住他,在他胸口蹭了一蹭,隐隐扬起一个笑来。 自那之后,谭骁忽然就看开了很多事,不再烦闷,也不再着急,看到杜宁修忙碌除了心疼他太劳累之外,也不再惶惶不安了。什么公司会不会撑不住,什么网友会不会又骂他了,什么黑粉又攻击自己了,什么又有人说他俩太不般配了,统统这些,再也不会动摇他分毫。 他们两人从再次相遇的那天起,就一直彼此珍惜着在一起,那些否定的,辱骂的,不屑一顾的声音,于他们的幸福而言,其实根本就没有干系。 我爱他,他爱我,我们在彼此眼里就是最完美,最美好的。 这便已经足够了。 所以杜宁修究竟在忙碌什么,他也没有再问过,暗想大不了破产了重头再来而已,有我陪着他呢,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就这么大义凛然地淡定度日,都做好了宁霄倒台,树倒猢狲散,被人落井下石又要再次背债逃亡的……最苦逼的心理准备。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太低估自家宝贝的战斗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