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少,可你看不上啊……” 谢律哪里还不明白陈老二的意思,这是非要结亲不可了。他心内冷笑,面上却道:“啊呀,陈二哥这是什么话?非是老弟有意推脱,只是这中间确实有许多为难之处。实不相瞒,我那小女儿,那位暗示过,不要我随便许亲。至于犬子……唉,他的亲事,我不一定能做得了主啊……” 陈老二只管稳稳坐着,就是不松口。 谢律不好直接翻脸,只推说尚需与父母商议,此事改日再议。 陈老二坐了一会儿,施施然离去。 谢律等他走远,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当初怎么就犯傻了,非想到去跟陈家结亲。 这一家子无赖,有什么好结的。 谢律细想,若是女儿嫁到陈家,那他必然不能看着女儿受苦,自然是要帮帮女婿的。一来二去,更是摆脱不了陈家了。如果是儿子娶了陈家女,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谢家妇跟陈家的关系也不算很大。就当是一门远亲。 思来想去是娶比较好。只是,那是一个外室女。哪怕是庶女都好一些,偏偏是个外室女!陈老二那么风流的人,能抬进府的都抬进府了。给他做外室的,必然是出身极差。风尘女子?犯官之后?这样的人生的女儿,怎么能进谢家? 谢律情知此事不能与妻子商量。——她肯定是偏着女儿的。于是,他去找了母亲卫氏。 屏退下人后,他说了自己的烦恼。旁人或许有私心,但是他母亲无疑最疼爱他,事事为他打算。 卫氏听儿子说罢原委,笑了一笑,说道:“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断没有把姑娘往门第低的人家嫁的。”女儿珍贵,可以联姻。怎么能平白赔进去一个嫡出的姑娘? 谢律一怔,恍然道:“母亲的意思是娶了?” 卫氏瞪了儿子一眼:“说来说去,也都怪你糊涂。好好的,非要跟陈家结什么亲家?若是陈侍郎家也就算了。偏偏是陈老二。还能怎么样?怀信也该定亲了,要说他娶陈家的姑娘,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一桩……” “什么?” “谢家不会娶来历不明的女子。若是正经的陈家姑娘也就罢了。外室生的,谁知道是不是陈家的种?”卫氏道,“你说昨日还没有,今日就有了……” 谢律一怔,击掌道:“可不是?孩儿糊涂了。”这女儿来的真巧,焉知不是陈老二新近才买的呢?他方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听了母亲一番话,谢律自觉茅塞顿开。谢过母亲,告辞离去。 他想,不能再等了,得赶紧给儿女定亲。 于是这几日,陈老二来拜访时,总是看不见谢律的身影。 而谢凌云也隐约听说了这回事儿。 谢蕙告诉她,陈二老爷这些天常常登门拜访,想商议亲事,然而爹爹却总寻了借口躲避不见。 说这话时,谢蕙忧心忡忡:“阿芸,我真怕……” 她一则怕父亲会把阿芸嫁到陈家。她记得陈家人很瞧不起他们。陈清那句“县令的女儿”让她耿耿于怀。二来,她也害怕父亲会取消她的婚约要她嫁到陈家。她知道,在父亲心里,阿芸的分量要比她重很多。可是,她已经许亲了啊,应该不会轮到她吧。 谢凌云反而安慰她:“你不用怕。你会嫁到唐家去的,你婚事都定了。” 谢蕙不解,难道阿芸就不害怕、不担心吗?谢家没定亲的姑娘,可只剩她一个了。 阿芸憨直,不知道成亲对女子而言,是仅次于投胎的大事么? 谢蕙不知道的是,她这妹妹还真没把陈家的事放在心上。 谢凌云还记得陈家的三个儿郎。在绥阳时打过一回照面,不过印象就不是很深了。她并不想,她的丈夫是个面貌模糊的少年郎。如果真的要她嫁,她想她大概有法子不嫁的。 薛氏这一段日子颇为忧心。在她看来,无论如何,阿芸都不能嫁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