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啊”了一声,差点将手里的彩笺扔出去。这哪是五公主写的,这八成是纪恒的字!五公主不需要她考虑什么,只有纪恒想问她要个结果。 “怎么了?”谢蕙惊问,“这镯子你不喜欢?我看成色挺好,这还是御中之物呢。” 谢凌云迅速收起彩笺,胡乱答道:“不是,镯子我很喜欢。姐姐,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出去一下。” 说着将玉匣子合上,拿着玉匣子,快步出门离去。 谢蕙一怔,连声唤着:“阿芸,阿芸……”然而妹妹已经走远了。她忆起谢怀礼成亲时的意外,心中忽然弥漫着担忧的情绪。 谢凌云出了房门,才发觉不对。今日谢芷出嫁,谢家前院宾客众多。她这般出去,可能会冲撞了宾客,阿娘定然会数落她的。 可是,她又有点犯难,她已经想好了答案,也不能老拖着。他既然来了,就告诉他她的想法,也好让他早早息了这念头。 谢凌云犹豫,要不要换了衣衫,伪作丫鬟,去跟他讲明白?罢了,她先在一旁看看吧。若有机会,就告诉他。若今天没机会,就改日再提。 那丫鬟完成任务回到存晖堂后,禀明太子与侯爷,九小姐收了玉匣子,要她转达谢意。 忠靖侯听后暗暗点头,心说还不算太失礼。 然而纪恒却皱了眉,他放下茶杯,轻声道:“没别的了?” “殿下说的别的是什么?” “她没说什么话?也没说要当面道谢?”纪恒不大相信。不应该啊,他彩笺上说的很明白啊。啊,是了,定然是她没当面打开玉匣子,所以不知道。 纪恒看了忠靖侯一眼,心想若是能当面询问就好了,能省去诸多麻烦。他也不必多夜辗转反侧。 忠靖侯咳了一声,直觉告诉他,太子纪恒有些不大对劲儿。之前说想请阿芸出来一见,现下又提到当面道谢,怎么感觉太子是想见阿芸呢?! 但是这念头刚一动,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太子品行端方,怎么可能对见人家女眷有执念呢?一定是他想多了。 忠靖侯的咳嗽声让纪恒心中一凛,他微低了头,端起茶杯,轻笑道:“实不相瞒,侯爷,除了那份薄礼,五皇妹还有几句话,让孤带给九小姐。只是……”他叹了口气,似是感到为难。 原来是这样。忠靖侯莫名松了口气,他就说嘛,太子两次问起阿芸,是有原因的。 他吩咐丫鬟:“去请九小姐。” 丫鬟奉命离去后,忠靖侯忽的想到一事,问道:“殿下以前见过九丫头?” 他听老妻卫氏提过,阿芸运气好,曾在薛家的庄子上偶遇今上以及太子。他方才竟忘了此事,现下才想起来。 “是见过。”纪恒一脸讶然之色,“侯爷不知道吗?贵府的九小姐于孤有大恩。” “什么?!”忠靖侯大惊失色,“这话从何说起?” “看来侯爷果然不知道。”纪恒一笑,“就是……罢了,侯爷将来去问九小姐就是了。” 忠靖侯心下狐疑,阿芸小小年纪,能有什么恩惠给东宫?还是大恩? ——重阳之事,谢凌云没有对家人提起。谢怀良也不敢贸然议论皇家之事。——谢怀良寻思着,如果皇家愿意让人知道,就不会藏着掖着了。皇上没提,那就是不想别人知道。是以他虽然心中惊骇,但也未对一人提及。 忠靖侯自然不知道此事了,不过他隐约听过阿芸跟着她舅舅学武。但是也不大肯定,自不会往这方面想。 正说着,谢凌云跟在丫鬟身后过来了。 ——谢凌云就在存晖堂外,故此来的异常迅速。 纪恒一怔,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不过他瞬间了然:她不是恰好在外面,就是在来此地的路上。 这个结论让他心中欢喜,他将茶杯搁到一旁,故作淡然,对忠靖侯道:“还请侯爷稍作回避。” 他说这话时目光澄澈,略带歉意,面上微微含笑,一切如常。 忠靖侯虽有疑虑,但仍点头称是,并带走了下人。 存晖堂再无他人。 纪恒这才笑道:“阿芸,你看到彩笺背面的字了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