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感谢他。” “嗯。”薛裕点一点头,但很快他又改口道,“那倒不必。殿下今日不还跟你学剑了吗?就当是束脩吧!殿下也是爱惜人才,你只管好好教就是,不必特意去道谢。” 他内心深处,不大希望阿芸跟太子接触太多。太子之前认得阿芸,若是他与阿芸来往过密,识破了阿芸身份,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谢凌云点一点头,心说也在理。那就日后得了机会再谢纪恒吧。 她收起剑,开始认真思索明日的教学。她还不大清楚这群军士的领悟本事和学习能力。 次日在她的期待中到来。谢凌云早早起床换上男装,涂黑面孔,点上麻点,戴上面具,还不忘腰悬宝剑,并带着腰牌与皇帝的亲笔手书,骑马奔向京畿大营。——今日舅舅薛裕忙于公务,并未陪同。 谢凌云孤身一人出城时,心中除了些微的萧瑟,更多的是兴奋。她觉得她自己也是自幼习武的谢凌云,而不仅仅是忠靖侯府的九小姐谢芸。 她可能现在是唯一的武者,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骑马的速度远快过马车,她比昨日到达京畿大营时,要早了许多。守在大营外的,除了昨日那个带领他们进去的圆脸小哥,还有手持利刃的王锐。 圆脸小哥接过了她的马,王锐则打一声招呼,便挥剑向她刺来。 谢凌云下意识闪避,王锐刺向她的这一剑,可不正是她昨日教的招式么?她躲避的速度慢了些,有心看看王锐学的如何。 王锐自诩在练武上有天赋,又很刻苦。半夜,帐中兄弟都睡了,他又悄悄起来练了半宿。今日在营外,就是想给薛壮士看一看,昨日教的那一招,他已经学会了。 谢凌云暗暗点头,这王锐性格鲁莽,脾气火爆,但是这一招使的不错。——当然若勤加练习,会更好。现下到底还是生涩些。 王锐见一招使老,连薛壮士的半片衣角都没碰到,心里一慌,想要将这招从头到尾再使一遍。 然而谢凌云却不给他机会了。她右手剑鞘顶向王锐的咽喉,左手一记擒拿手,夺过了王锐的剑。 在王锐的愣怔中,她低声道:“很好,但还得练。” 她收回剑,将王锐的剑还给他,大步向前走去。 王锐呆了一呆,连忙追了上去,口中不住问道:“薛壮士,你这个夺我剑的本事是什么?能不能慢一些,教教我?我请你喝酒!” 谢凌云瞧他一眼,心说倒有些眼光,知道擒拿手厉害。她见了霍老将军后,便去了校场。 校场中的兵士已经结束了操演,不少人正在重复昨日谢凌云教的第一式。谢凌云略略瞧了瞧,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动作,但是大多人不得要领,连原本剑术威力的一层都未必能发挥出来。 她心知贪多嚼不烂,武学一道在博更在精。只是既是士兵,这剑法就可能会上战场。在战场上,花哨的动作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实用。 两军交战,面对面肉搏,生与死较量,如果动作太慢的话,可能一招都未使尽,就已经丧命了。 谢凌云思索,她教的剑术可能需要微微调整一下。后面剑招那些华丽的动作可以去掉一些。 谢凌云示意众人安静。 鼓声起,士兵按序列站于台下,齐齐看向谢凌云。 谢凌云再次运起内力,问道:“昨日那一招掌握得如何?” 她压着嗓子,声音嘶哑,但传得极远,响彻整个校场。 王锐又是赞叹又是敬佩,心里还有些后悔,他昨日怎么就那么不长眼睛呢?不过转念一想,他昨日也算幸运。除了他,还有谁单独在薛壮士手下走过招?——虽然说他一招也没走上,可今日不是把一招使完了么? 台下的回答并不一致,有说掌握了的,也说没有的。 谢凌云不意外,她也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她又慢慢演示了几遍,并详细阐述了动作要领。末了她说道:“列位将来会上战场,今日辛苦一些,他日就会多一些胜算。习武最忌不肯吃苦……” 她说这话时,眼睛微觉酸涩,这是当年师父常说的话:“你们将来是要行走江湖的。今日辛苦一些,他日对敌时就会多一些胜算……” 她如今也算是授徒了吧? 前排忽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太平盛世,哪有仗要打?学这有个鸟用?” 谢凌云刚讲完话,校场一片安静,他这一嗓子,众人皆是一愣,继而嗡嗡议论起来。 谢凌云眉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