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纪恒有了婚约,她撂倒他,似乎说不过去。她微微侧头,想了一想,手略动了一动,也握住了纪恒的手。 她抬起头,含笑看着他:“嗯?怎么了?” 手里细腻温软的触感有点不大真实,纪恒心跳乱了一拍,他脑海有短暂的空白,一时有些想不起自己原本要说什么。他咳了一声才勉强找回了思绪。 “阿芸,你做这荷包,很辛苦么?” 谢凌云一听荷包,眉飞色舞。 不过隔着冪篱,纪恒也看不清楚,只听她声音轻快:“嗯,有一点,我眼睛都红了……” 所以,她的劳动成果,他要珍惜啊! 纪恒心里一暖,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他有种想要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但到底不敢造次。况且周围还有不少人。衣袖宽大,旁人看不见他们手上的动作也就罢了。若真相拥,定会给人瞧去的。 不会,他好一会儿才想到自己原本想问什么。他“嗯”一声,说道:“阿芸辛苦了,不过,我瞧你七哥的荷包,跟我的一样?” 他对自己说,可能阿芸不善针黹,所以这荷包的款式是跟哪个针线房上的丫鬟学的?他皱了眉,想着要不要提醒她,下次不必这样了…… 却听谢凌云道:“是啊,他的也是我做的,我做了好几个,一模一样……” 你还要吗?我还有。 她觉得自己挺厉害的,第一个做出来后,后面的能跟前面的分毫不差。 谢凌云看向纪恒,心内隐约有点想听夸赞的念头。她给他的那个,可是第一个呢,是她精心做的,花的时间最长了。 可是奇怪的是,纪恒的神情不大对劲儿,不像是感动,倒像是无奈?他像强忍着什么情绪一般,动了动唇,最终只说了一个:“阿芸,你……” 灯光下,他的神色,谢凌云看得很清楚。他直直地看着她,看得谢凌云心里不大自在。——讲道理,他隔着冪篱,也看不清楚她的啊。而且,明明他只说了三个字,可她总觉得他像是在诉说什么委屈一般。 谢凌云有点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一行人就在人群边上,有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猜灯谜。王锐和谢怀良在一起说着什么。两人拿着花灯,也不往他们这边看。 谢凌云看着纪恒,想了一想,轻声问道:“你不开心?不喜欢?” 纪恒笑笑:“阿芸,你给我荷包,我很欢喜。可若是人人都有,我就没那么欢喜了……” 谢凌云眨眨眼,有点意外,是因为荷包的事情啊。她反驳说:“我不是每个人都给了的……” 她给的也都是她在乎,她重视的人。 纪恒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好久之后,才道:“你看这兔子花灯,我只给了你一人。如果我给旁人一人一个,比如什么王小姐,什么杨小姐……一人一个,你会不会不高兴?” 谢凌云下意识便要回答:“不会啊,我为什么要不高兴?”花灯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她自己都大大方方,要买好几个,见者有份的。但是觑着纪恒的神色,她没这般回答。 他很严肃的看着她,仿佛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谢凌云想了一想,如果纪恒真的给许多人一人一个谜底是相思子的花灯,她肯定是要恼的。就算是给皇上,那她也难以接受。 “什么花灯?也有灯谜,谜底也是相思子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