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云的注意点不在这里,纪恒却觉得有点刺眼,暗自腹诽,这些人真是有伤风化,赛龙舟罢了,竟然还打赤膊。莫非是认为自己赤膊的样子很好看么? 他轻咳一声,说道:“阿芸。” “嗯?”谢凌云转了头,看向他。 纪恒暗暗点头,心想,是该这样。他笑了一笑,很快有了计较:“你说,要是宫里头也赛龙舟,该怎么赛?” ——他不好捂了她的眼睛,也不能强行拉她离开。毕竟他说了与她一起看赛龙舟的,不能食言。他想,他能做的也就是自己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果然,谢凌云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她认真想了想,说:“我见宫里有湖,挺大的。那自然是宫女和宫女比,太监和太监比了。这样才公平一些。” 纪恒点头,一脸认同的模样:“是,你说的是。还有呢?” 谢凌云思索一阵,又道:“皇宫里真的也可以吗?” 在她的认知里,皇宫规矩极多,太监宫女都小心翼翼,唯恐有丁点差错,怎么可能有兴致赛龙舟? 纪恒笑笑:“这有什么不行?又不是大事。” 他心想,只要注意安全,没什么问题。这也勉强算是与宫人同乐了,是体恤宫人。 纪恒想着,又去寻其他话题,试图将阿芸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谢凌云不疑有他,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她心里也稍微感到奇怪,今日纪恒的话很多啊。 直到赛龙舟的汉子们穿好衣裳,随着一声锣响,开始划船,纪恒才“放过”阿芸,和她一起看赛舟。 比赛激烈异常,谢凌云目不转睛盯着瞧。 纪恒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心里想到,或许他自己也该下场去。否则,只怕她看不见他。 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和他们预测的不同,他们看好会赢的队竟然输了。 谢凌云感到扫兴,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她叹了口气,有点心不在焉。 纪恒看在眼里,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不然,我们先出去?” 这边人多气闷,喧闹无比。他人群中待的久了,也觉得脑仁疼。 人声鼎沸,可是纪恒的声音,谢凌云偏偏听得很清楚。她点一点头:“也好。” 反正她也不想看了。 两人小心从人群中出来。谢凌云手里拿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柳条,随手晃晃,划出一道绿线:“唉,竟然看错了。我以为他们能赢呢。” 纪恒附和:“是啊……” ——其实,他已经忘了他方才认为会赢的究竟是哪一队。或者说根本就没记住。 谢凌云低头,将手上柳条一弯一绕,编成个环形,抬手盖在纪恒头上:“你戴上,遮阳。” 纪恒眼皮一跳,脸色缓缓沉了下来。 谢凌云呆了一呆,察觉到他神色不对:“怎么?你不高兴?” 纪恒几乎是咬牙切齿:“阿芸,你怎么能给我绿帽子!” 这柳条是绿色的啊! 谢凌云先是不解,待明白过来后,咯咯直笑。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她伸了手,想取下柳环,纪恒却先一步取了下来,捏在手里。 强忍着笑意,谢凌云小声道:“呐,我没这么想啊。你不喜欢,就还我罢。” 她从他手里接过柳条,自己转着玩儿。她一面转,一面悄悄看纪恒。 纪恒诧异:“你看什么?我没生你气。”他好像没法对她生气的样子。纵然心里不快,多看她一会儿,她再对他笑笑,他的火气似乎就消了。 谢凌云点头又摇头,想了又想,还是先不告诉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