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嘤咛”,动了动身子。他身体一酥,差点把她给摔下去。他低声说:“阿芸,别闹。” 谢凌云有些委屈:“我没闹。” “好好好,你没闹。” 谢凌云又动了动身体,手向上微抬,碰到了纪恒的下巴。她糊里糊涂又摸了一下,认真道:“你的。” 纪恒身体一软,耳根子却红了,他“恶狠狠”道:“别闹。” “嗯。”谢凌云老实了,一动不动。 五月的天,刚到巳时,他背上背着一个人,非但不觉得沉,反而感觉身体轻快得想要飞起来。有时他拉她手,都会被她拒绝的。没想到她喝醉了,却是这般娇态,会声音软软的同他说话,会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任由他背着行走。 纪恒心中雀跃,又记得她想听他说话,于是,他背着她,嘴里也没闲着,一时想不出故事,就干脆给她背诗词文章。 这些谢凌云很熟悉,她咯咯直笑,他背上一句,她就接下一句。——当初跟着宁夫子读书时,她于作诗一道不行,但是背诵还是很快的。她上辈子背内功口诀、剑法口诀,也很快啊。 兴致来了,她干脆在纪恒耳边,念天辰派的武功口诀。——这是她有记忆以来就在学的,刻在骨子里,一直不曾忘却。 纪恒心中一动:“这是武功?” “是啊,是天辰派的武功。不能告诉别人的。” 纪恒讶然:“天辰派?那是什么?” 阿芸的功夫不是跟她舅舅学习、又自己创造的么? 谢凌云嘻嘻笑:“不告诉你。” 纪恒心中涩然,猜测:“你是想成立一个门派,叫天辰派吗?”他想,她喝醉了,也不至于胡言乱语,总会有些根据的。 可是阿芸却不肯回答他了。 “阿芸?”纪恒回头看去,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嫩脸匀红,竟然睡着了。 睡就睡吧。 此地离别院不算太远,不过等纪恒背着谢凌云回到别院时,也是一头一脸的汗。他嘱咐范大娘照顾阿芸休息,他则去简单清洗了一下。 清洗好后,再见到范大娘。范大娘板着脸:“殿下把谢小姐灌醉了?” 纪恒一怔:“我灌她做什么?”顿了一顿,他道:“是她喝了一碗雄黄酒。” 一碗酒就醉的人,还用得着灌么?他暗想,也许以后成了亲,可以让她小饮一杯,她喝醉了以后,还挺有意思的。 范大娘一脸的不可置信:“一碗雄黄酒?不可能吧。”她酒量大,无法想象竟有人一碗就倒的。在她看来,雄黄酒也算酒? 纪恒笑笑:“可能,就是这样。” 范大娘去准备醒酒汤。 然而汤还没备好,谢凌云就醒了。先时她在纪恒背上睡了一会儿,回到别院后,也只睡了半个时辰。 她迷迷瞪瞪坐起来,掀开身上的薄被,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忆起先前发生了什么。想到自己竟然跳到纪恒背上,还摸他下巴,她就羞不能抑。她捂住了脸,太难为情了。 比起喝醉,她觉得自己更像是喝了迷。魂的汤药。胡乱喝了范大娘端来的醒酒汤,听说太子就在外面,她慌忙道:“不见不见,说我还没醒。” 她想,一时半会儿,她是没脸见他了。 范大娘低头看看空了的汤碗,没有说话。 纪恒果真没再见她,倒是托范大娘留了一张纸给她,说是自己回宫了。那张纸的末尾另有一行小字:你喝醉的样子很好看。 谢凌云的脸唰的红了,将纸揉成了一团。 天快黑时,谢家的九小姐才坐着马车回了忠靖侯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