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已经坠入深渊,还有什么好怕的? 哪怕是死,她也要留下自己最爱的人。 她原本不知该如何让初雁全很而退,但她现在知道了。 一切都还要感谢玄念阮。 他说的没错,她越是爱初雁,初雁就死的越快,不如让他毫无留恋的离开九重天。 但她绝对不会让玄念阮的奸计得逞。 她要让初雁干干净净了无牵挂的离开九重天,更要让他从此之后远离一切纷争,安安稳稳、幸福宁静的过完一生。 从始至终,九重天的一切都与初雁无关,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是初雁挡在她身前,为他拦下了一切风雨。 所以如今初雁所身受的一切苦厄,都是她带来的。 她不能再这么自私的留下初雁了,更不能让他为了自己而死。 君父当年是对的,初雁应该远离九重,从今往后,过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慢慢变老。 …… 入夜,靖临着小总召李钧来神君阁。 李钧来的时候,靖临正在翻阅神状元从昆仑前线发出的军情奏本。 奏折中写到,两方虽并未开战,但气氛已是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兵戈相对。 靖临此刻焦头烂额、忧心忡忡,或许在她看奏折的这一刻,两军就已经开战了。 李钧见状便知战况堪忧,立即询问:“前线如何?” 靖临摇头苦笑:“这份奏折是半个时辰前发出的,上书,玄沥放言,若是三日之内不杀初雁祭他儿子的亡魂,必定会带兵进攻九重天,替天行道,清君侧。” 李钧眉头深蹙,沉思片刻,问道:“民意如何?” 靖临面上苦楚更重:“玄沥还说了,只要杀了初雁,还他儿子一个公正,他就立即撤兵。只要杀了初雁,就会避免一场血腥大战,你说民意如何?”言及至此,靖临伸手指着右手方的一摞厚厚的折子,愤然道,“无一例外,皆劝本君杀神卫。” 李钧估摸了一下折子的数量,几乎占了朝堂臣子的三分之二。 李钧愤慨不已:“劝你杀神卫,就相当于劝你屈服于玄沥!日后九重神君的君威何在?!” 靖临道:“朝堂之上大多数人要的是安稳,他们绝大多数代表了百姓,一旦开战,将会血流成河,妻离子散,这是谁都不想面对的。只要杀了初雁,就可以避免一场战争,何乐而不为?” 李钧依旧忿忿不平:“谁知道你杀了初雁之后玄沥会不会撤兵?!” 靖临再次苦笑:“在百官眼中,初雁杀了玄沥的儿子,玄沥要求我杀了他,不过分。若是就此平息了一场战乱,赢得了九重天的安稳,那死初雁一个,没关系;若是玄沥不撤兵,到时候再上书开战,也为时不晚。初雁在这些人的眼中,不过是试探玄沥的棋子,你懂么?” 朝堂之事李钧不懂,听完靖临的话后,他神色凝重的沉默良久,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沉声道:“你准备,怎么办?” 虽不明言,但李钧知道,纵观全局,杀了初雁是最好的办法。 初雁死后,玄沥撤兵,无战;不撤兵,也有足够的理由去鼓舞士兵开战。 靖临不慌反笑,略带得意的说道:“我当然不能让玄沥那个老东西得逞。” 李钧再次急切的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靖临语气平静的回道:“我要让初雁,平平安安的离开九重天,从此之后,再也不涉及任何纷争,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 李钧问道:“玄沥兵临城下,你如何让他平安离开?” 靖临先是沉默,随后叹了口气,看着李钧问道:“钧儿,神筋抽出来了,还能接回去么?” 李钧先是一怔,心中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惊愕道:“你要干什么?!” 靖临无奈一笑:“昆仑山行不通了,我只能让他从洗濯江走。” 洗濯江,罪人路。 从洗濯江走的神,都是被除了神籍,抽了神筋后刺面流放的罪人。 这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