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吧和清吧不计其数,其中最出名也是艳遇率最高的,还是要数一米阳光。 阮之之跟着陈嘉言他们走进去的时候,着实被里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吓了一跳。酒吧本身空间不算特别大,不过胜在装潢格局,还有它的音响设备。阮之之进门的时候简直是捂着耳朵进去的,因为音乐声震耳欲聋,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他们一行人走进去,大概是顾虑到女生比较多,陈嘉言和时砚走进去拐了个弯,一路走到另外一个相对安静的区域,才在一个长沙发上各自坐下。 陈嘉言显然很兴奋,刚坐下没多久就去吧台点酒。阮之之环顾四周,这一块略显狭小的区域更像是清吧,没有震耳欲聋的dj音乐,没有灯红酒绿的舞池和扭动身躯的人群,只有一片昏黄的灯光,和舞台上一个抱着吉他正在浅吟低唱的大男孩。 坐在她身边的几个女孩子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夜会不会偶遇帅哥,阮之之百无聊赖地抬起头,恰好看到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时砚。 他的神色很放松,原本严霜凛冽的眉眼现下融进一片昏暗灯光里,从眼角开始向内寸寸柔软下来,衬得一双眼睛如同玉石般,愈发漆黑透亮。 就像是希腊神话里的维纳斯,也有着特洛伊战争中蛊惑人心的本领。 旁边的那几个女生早就按捺不住了,中午那场失败的搭讪并没有给她们留下丝毫的挫败感,反而越战越勇。 “时砚,今天我爸跟我说,你在进他们学校做教授的第二年曾经请过一次半年的长假,我特别好奇……你那段时间去干什么了呀?” 第一个开口的依然是其中长相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子,阮之之现在也已经从陈嘉言口中知道了一些她的个人信息,她叫严蕊,父亲与时砚同是心理系的顶尖教授。据说,她的父亲一直很想把自己的独生女儿介绍给时砚。 严蕊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女孩子就心领神会的把话茬接了过来:“是呀是呀,该不会是去陪女朋友了吧?” 时砚斜斜靠在沙发里,伸手熟练地为自己点上一根烟,面容很快就隐进一片缭绕烟雾里,只剩下那双冷漠阴郁的眼睛,毫无笑意。 他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开口:“去看病。” “看病?”严蕊显然是有些吃惊,连语调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你逗我的吧?你看起来好好的啊,看什么病?” 严蕊身边的那几个女孩子现在脸上神色各异,阮之之也忍不住跟着开脑洞。该不会那天她们八卦的是真的吧,时砚之所以一直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身体有隐疾? 时砚看着她们面上略微扭曲的表情,似乎是觉得很有趣,勾勾唇角笑了起来。他一笑,面容瞬间就像火焰一样在光影中跳跃起来,一扫刚才的阴郁淡漠,简直是明艳照人。 这个笑显然把在座的女孩子们都看呆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只剩当事人自己好整以暇的吐出一口烟圈:“心境障碍,俗称抑郁症。” 抑郁症? 阮之之歪着头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他,像时砚这种人,经济条件优越,一张脸长得这么天怒人怨,又在国内首屈一指的院校里最热门的专业当大学教授。这种平均每年都要帮国家把人均gdp拉高好几个点的人,竟然会得抑郁症? 如果她相信就是傻子。 显然周围的女生们跟她都是一个想法,不过还没等严蕊开口追问,陈嘉言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一箱啤酒的侍应生。 看这个架势,显然是要不醉不归。 他走过来在时砚身边坐下,又让侍应生把那一箱啤酒都放在桌子上,几个女孩子瞬间就苦了脸。 陈嘉言看到大家这个反应,立刻开口解释道:“别怕别怕,这些酒可不是为你们这些小姑娘准备的,阿砚一个人就可以全部喝光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顶了顶时砚的手臂,语气无比认真,“不是我开玩笑,这家伙酒量好得惊人,反正我跟他一块玩了这么久,从来没见他喝醉过。” 因为酒吧里温度很高,阮之之抬眼,恰好看到时砚伸手挽了挽黑色毛衣的袖口,就是这个微小的动作,不经意间露出了他左臂上的一个纹身。 不是图案,而是一串字符。 因为阮之之大学时的辅修专业是法语,所以现下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串法文单词。 l'amour est patience。 翻译成中文的话,是圣经中的一句名言——爱是恒久忍耐。 原话出自《圣经·新约》,阮之之曾经还抄录过最后一句: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时砚竟然会看圣经? 凭她的直觉来看,这种男人应该没有信仰,只信自己才对。 不过很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