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行内功心法的时候出了些岔子,才致使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纪清泽又道:“当我发现我愈是练功,心口便愈痛的时候,我便知道出了问题。我……家里的人……我怀疑过的,可一来,那时候我自己急功近利,很有可能,是我练功的方法出了问题;二来,即便真的是他们……我找不到什么证据;三来,那时我万念俱灰,无心刨根究底。” 高轩辰伊始极为气愤,心里已经认定了是纪百武有意谋害纪清泽,怨纪清泽太容易受人欺负,受了这样的苦,竟然没有剐了那对混账长辈。可听了纪清泽这番话,他却多少理解了几分纪清泽的无奈。 能在半年之内掌握“腾龙”,想必纪清泽是日也练,夜也练,将自己逼到了极限,这样本就容易出问题,他怀疑是自己出错,也不无道理;再则,有些事情,他不能查也好,不愿查也好,他又能怎么办呢?且不说一切只是猜测,便有切实的证据,以他的性子,也做不出弑父杀母的事来。最后,他只能选择了远离,再也不愿回到那处去。 道理是这样,可高轩辰依然咽不下这口气。他道:“就算是你自己练岔了,那也说明,你学武的时候,你爹什么都不教你,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莫说亲生父子,便是师徒,为师的也要手把手教着练功。剑谱和心法秘笈上所写的东西,难免有所缺漏,无人指点,自行照谱修行,出错也是常事。 纪清泽垂眼,竟然很平静:“是啊。” 高轩辰狠狠蹙眉。 反倒是纪清泽抬手摁了摁他的眉心,安慰道:“我也不在乎了。只做他们是陌生人,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他这个样子,好像真的完全放下了。然而高轩辰或许可以容忍别人欺负自己,却决不能容忍别人欺负纪清泽。他当着纪清泽的面再怎么骂纪百武这个混账,除了惹得纪清泽不快,并无他用。于是他便住了嘴,心里默默想着,必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来。 天色已晚,两人便歇下睡了。 半夜,高轩辰正睡得迷迷糊糊,身边突然猛地震了一下,将他惊醒。 高轩辰睁开眼,只见纪清泽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高轩辰忙去拍他的背,却摸到了一手冷汗。 “你做噩梦了?” 纪清泽复又躺了回去:“……嗯。” 高轩辰问道:“什么样的梦?” 纪清泽过了一会儿才答道:“你我被人追杀。” 高轩辰沉默片刻,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摸了摸纪清泽的头发,道:“睡吧。” 纪清泽翻个身来面对着他。高轩辰将手臂从他脖颈下面伸过去,又将一条腿也压到他的身上。纪清泽被他搂得严严实实的,心中安宁,方才残余的梦魇也就消退了。 两人就这样搂着,再度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杜仪便来给纪清泽治疗。 他带了一套银针来为纪清泽针灸,并让纪清泽配合他施针运功。不多时,纪清泽便已疼得冷汗涔涔。这筋脉淤塞,平日里只是隐隐作痛。可天长日久,慢慢积累,待有朝一日气血无路可走,便会有性命之忧。如今杜仪为他强行打通筋脉,自然十分痛苦,但捱过去了,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施针完毕之后,纪清泽整个人如同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几近虚脱。 杜仪道:“你好好歇着吧,往后还要施针七天。待你好些了,我们再赶路也不迟。” 高轩辰和杜仪一起出门去吃早点,走到楼下,杜仪停住了脚步。 杜仪道:“这南龙纪家的事情我从前听说过一些。小教主,你是否怀疑是他家人从中作梗害他?” 高轩辰点头。 杜仪道:“或许真是如此。我观察他的伤情,若是他自己练功的方法出错,筋脉淤塞应当集中在一处才是,然而他身上多处淤塞,极有可能是他所练的内功心法本来就有问题。”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就是了。这虎毒尚且不食子,纪百武那个人……” 高轩辰脸色十分难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