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副队长安排在酒店外的岗哨,他向古昱敬礼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就瞥向了车里,我假装哄孩子,轻拍着妮妮的背,努力让自己和妮妮看上去像个正常人。 古昱没有跟这人解释我们的身份,车子很快被放行,我偷偷瞄了眼那人的手腕,见他腕上的手表没有红亮闪烁。 古昱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盯着后视镜中的我说:“探测仪最大待机时长是20小时,需要充电。” 我哦了声,说:“那你怎么不告诉他我们是丧尸?” 古昱收回投向后视镜的视线,用很官方的语气说:“避免引起民众恐慌。” 随后他又立刻补了一句:“你老实点,看住她。” 我撇撇嘴,算是答应了,不得不承认古昱想得很周到,如果现在告诉其他人有两只和人类一模一样的丧尸要住进酒店,只怕不仅民平要逃走,连战士们也会寝食难安。 绕过酒店门前的圆型花圃,古昱将吉普车停在正门口,我却被花圃中央的雕塑吸引了目光。 三具雪白丰满的女性雕像或坐、或斜倚在一起,衣裙的每一道皱褶都那样逼真形象,可是她们却没有头。 “希腊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古昱破天荒地解释道:“仿制品。” “那为什么没头?和断臂维纳斯一样?”我好奇道。 “战争。”古昱沉声说。 “像埃及的亚历山大图书馆?”我不再观察那座雕像,因为阿荧已经为我拉开车门,古昱也没接着和我讨论历史,他刚下车就有一名黑瘦的军人迎上来和他说话。 这人和刚刚在树上放哨的那位看样子都很狼狈,脸上的擦伤且不说,迷彩服还破出一道道口子,上面更有大片暗色的污渍,闻着是干透的血。 昨晚对他们来说肯定很艰难,估计没人好好休息过,那人和古昱交谈了两句,神情略顿了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往我这边睨了眼,我不想让他们以为我故意偷听他们谈话,于是抱着妮妮挪到离他们稍远的大门另一侧。 阿荧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来,乌溜溜的眼睛不时瞟向妮妮,我觉得她对妮妮有点太关注了,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 “喜欢小宝宝?”我主动开口问。 “我…我有个弟弟。”最后两个字她咬得特别轻,这不是吉利的语气,果然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前有。” 以前有,现在没有,那可怜的孩子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没有继续追问,追问别人过世的亲人,满足了好奇心之后再表示抱歉和同情是非常虚伪的行为,起码我是这样认为,所以不想深聊这个话题,除非对方愿意主动谈谈。 阿荧显然没有接着交谈的欲/望,她将目光投向古昱,眼神里满满地都是憧憬,我心头一颤,深深地看了古昱一眼,这家伙瞧着这么正经,该不会有恋/童癖吧? 古昱的感觉非常敏锐,他察觉到有两道视线落在他身上,立刻向我们这边瞥来,阿荧的眼神跟着变了内容,一本正经地问:“队长,她们怎么安置?” 我这个旁观者看得明白,心说原来是这小丫头暗恋古昱,当今这年代12岁的少女明着谈恋爱都是正常现象,不过他们俩组合在一起不就是小萝莉和酷大叔? 这年龄跨度有点大,换作和几个月前肯定能上网络头条! “给她们单独安排一个房间。”古昱没跟那人解释,那人也没问原因,也许这是多年军旅生活养成的习惯。 “你好,我叫傅炎,是救援队的副队长,一层左边走廊的最后一间和它对面的房间还空着,你可以自己选择住哪间,酒店有锅炉房,所以不用担心冻到孩子。” “哦,谢谢,那我先进去了。” “阿荧,你陪她,照顾好孩子。” “是。” 我已经习惯身边有双眼睛盯着,毫不在意地迈步走进酒店大门,大厅里还有两名持枪保持警戒的士兵,他们认识阿荧,热络地跟她打招呼,看到我抱着妮妮,只当是新带回来的幸存者,没有多问。 阿荧似乎想停下和他们聊几句,我体贴地站住,让他们多交流一会儿,阿荧知道昨夜发生激战,所以话题始终围绕着昨晚的事,那两名士兵跟她说话时语气十分温和,对她提出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当她听说有一名叫程刚的战友牺牲了,脸色瞬间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