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早先就商量好要留在营地弄清矿洞里的秘密,他们都认为这秘密十分重要,或许是关乎灾难本身的,我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值得我一探究竟。 放下食物,我们用暗号确定了下一步的动作,李铎和杨守诚留在窝棚里休息,我先去矿洞里面看看,如果营地主人的秘密无关紧要,我们就按原计划行事。 瞬移到矿洞内部,我看到一排停在墙边的推车,这些或独轮或两轮的推车如今在建筑工地上很常见,有些车里还放着铁锨或胶皮锤子。 前半段洞道墙壁沫了水泥,洞顶还有腐化的电线和灯座,显然当时是很正规的工程。 大约往里走了两百米,水泥结构变成了土木结构,从凿痕就能看出工具的落后,而且施工的人也不专业。 有走到两百五十米左右的时候,我发现头顶黑暗中有个稍亮的东西,夹在土层与支撑用的木桩中间,我走过去取出了这个东西,结果是团巧克力纸,里面塞着一张质量很差的日历纸,日历纸的空白处有一行字,我猜是烧焦的细木棍或掉色的石头一类的东西写的,因为字体既粗又淡,我看了好半天,才敢确定它的内容。 ——h,把它带给我哥,别来找我。 纸包里还有个拇指盖大小的东西,我蹭了蹭这东西上的泥,把泥全擦掉,露出了里面泛着蓝色光泽的石头。 然而令我震惊的不仅仅是这蓝石头我见过,还有日历纸的日期,今年立夏的那天,谁会带半年前的旧台历跑到深山挖矿? 答案只能是这张日历是它的拥有者在当天撕下来的,因为灾难发生时,很多幸存者连存折和首饰都来不及拿就逃出城市,更不可能带上一本半年前的台历出逃。 这意外的发现令我对营地和它的主人重新改关,他们不是幸存者,早在半年多年就来到山里挖矿了,甚至灾难的发生也阻挡不了他们要挖穿这座山的决心。 又向前走了大概一百米,矿洞到了尽头,正如庞晓飞描述的,尽头的山壁被凿出一个洞,由于洞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岩石,清理起来非常困难,所以工程只能等明天再继续。 我用手电光向洞口里面照了照,里面有足够的空间让我移动,于是我瞬移进去,我不懂地形地貌,只知道身处的空间是自然形成的,没有人工修筑的痕迹。 这是条悠长的山洞,崎岖不平、怪石嶙峋,头顶的高度倒是够,若是形象些比喻,我觉得它像条抽象的天然走廊。 阵阵恶臭从走廊另一端飘过来,正如庞晓飞所说,这里可不适合一个人探险,但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只丧尸,所以没必要顾虑幽灵,当然别遇上不挑食的生物最好。 不管留字条的人是谁,他提到的h肯定凶多吉少了,他本人恐怕也遭遇了不测,进来做工的人在昏暗的环境下没有注意过头顶,才让我无意中发现了字条,只是可惜,字条在我这里什么用都没有,他想提醒的哥哥,也许早在灾难爆发时丧生了。 蓝色石头在接触我皮肤的瞬间便融化,被我吸收掉了,这种吸收是无意识的,不受我的控制,我有点担心,万一这矿就是蓝石头矿,那我全部吸收会不会撑死? 走着走着我才发现,天然走廊是倾斜向下的,越走坡度越陡,走到头面前出现一个地洞,地洞呈漏斗形,仔细看下去,我不觉头皮发麻,洞下面竟有数不清的死人。 死人并不是躺在洞底,他们全都保持着向上爬的姿势,然后突然定格在某处,每具尸体的头都高仰着,双眼瞪着上方,满脸的惊恐和绝望。 这些尸体,或说干尸没有一具接近洞口,最近的距离也在十米开外,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却与人间隔着鸿渊,无论怎样拼力,也摸不到尘世的边缘。 干尸的衣服已经烂没了,瞧着年代应该挺久远,我顺着倾斜的坡度往下靠近了几米,看到这些干尸原来是攀着东西往上爬,只是他们的手脚已经和那些类似脚手架一样的东西融合到了一起,很难分辨供攀爬的东西原来是什么,不过我猜可能是木桩。 矿洞明明只挖了一半,最后的洞壁也没挖穿,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抱着这个疑问,我粗略数了数,光是横成行、竖成排,能用乘法数出来的就有上百具干尸,那些抢不到脚手架,硬爬在斜坡上的尸体数量更多。 地洞上方没有出口,而我进来的那个小洞也不像有人凿开过,难道这些人是从洞底爬上来的? 营地的主人还有这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