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她干脆任泪水落下,双眼含满委屈,“桑姐,我不是故意把菜烧糊的,对不起,我真的很努力了,以后我一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不给大家添麻烦。” 她吸吸鼻子,压抑着哭声:“禁闭室没有暖气,没有卫生间,我从小就体弱,再住下去会生病,桑姐,你替我向古队长求求情吧,我不想再回那间小黑屋了。” 林若诗哭诉完,连打三个喷嚏,这回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我浪费时间和她闲聊,等的就是这一刻,一个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女人,身材再好也是很辣眼睛的。 “古昱定的规矩我哪敢破坏啊,你等会儿,我去多拿两件衣服,你尽量多穿点再回去吧。”我拍拍她的肩,薄薄的布料湿哒哒的,又湿又冷,再冻上一会儿,睡裙恐怕就能立住了。 林若诗没动地方,听话的站在原地等我,可我依然听到她轻轻敲了敲古昱的房门,这人不知是聪明还是傻。 我慢悠悠地翻出两套衣裤,全是男款运动服,我本来打算干脏活的时候当工作服穿,比如刷油漆、拆房子之类的,穿完直接扔掉,可惜它们一直没派上用场。 因为可能要套在棉衣外面,所以这两套运动服我选的是最大号,而且是春秋款,里面连层绒都没有。 “抱歉,挺长时间没在家了,别的衣服脏了没洗,味道太大,这两套是新的,你将就穿吧。”我热情地将运动服塞进林若诗怀里。 两套衣服加起来也没有一件棉衣厚,又肥又大,套在林若诗身上好像往麻袋里装了根铁棍山药,四处透风,想保暖?呵~ 林若诗勉强笑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鼓足勇气才开口:“姐,今晚能不——” 我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板起脸摇头:“小林哪,咱们营地虽说不大,可毕竟有几十号人,古昱是个讲纪律的人,你想给他留个好印象,就要严于律己。” 我讲得句句理,林若诗动了动嘴唇,只好咽下没说完的话,也可能是她冻得狠了,没心情和我纠缠。 “那桑姐,你先回屋休息吧,我暖和暖和再走。”林若诗裹紧肥大的衣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得了,我哪能让你一个人走夜路,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万一有人起歪心思怎么办,走,我送你。”我拉住她,她那点小力气,在我手底下跟蚂蚁似的,我看似动作轻柔,实则不容抗拒地将她拉到楼下。 夜晚的寒风刺骨,林若诗刚出门就打了个激灵,运动服裹再紧也是单衣,冷风一吹,湿透的睡裙像冰罩子似的贴在她身上,一张原本粉嫩可人的小脸儿冻得发白。 “你看看你,眼泪鼻涕也不擦,一会儿脸就吹伤了。”我揪起她过长的衣袖,照她脸上抹了两把。 “没事,我没事的。”林若诗脸都冻僵了,咧开嘴笑的时候好像鬼片里的僵尸龇牙。 她说的小黑屋,在主干道尽头,砖泥结构,孤零零的小屋不带院子,大片泥墙剥落后,露出里面陈旧的红砖。 这屋子不带暖气,却有取暖的炉子,屋里也有足够烧几天的柴火和煤块,由于窗户开着,炉子散发的那点暖和气全跑光了。 “你呀,居然跳窗户,这窗户也是够破的,怪不得你能弄开。”我状似无意地扯了扯敞开的窗户,木制窗框歪斜变形,上面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被我一扯,立刻脱离折页,变成了一扇废窗。 林若诗低低‘啊’了声,我连忙躲开掉下来的窗扇,上面的玻璃全摔碎了,我冲林若诗笑笑:“没事,我能安回去。” 小屋的门是从外面锁住的,我示意林若诗赶紧再从窗口爬回去,她冻得双腿打颤,抬了好几下腿都没迈上窗台。 我好心地把她扔了进去,险些摔个狗啃泥,不过毕竟没真摔,我等她进去就把变形的窗扇塞回窗框里,费了点劲,但好歹是装回去了,可惜破碎的玻璃无法复元,寒风呼呼往里灌,看来只好委屈林若诗守着炉子过夜了。 对于我的热心帮助,林若诗挤出一抹感激地笑,顾不得再说话,蹲到小火炉旁边取暖,又往里添了些柴,就差没抱住它痛哭流涕了。 “你好好休息,注意身体。”我温柔地叮嘱完,转身离开小黑屋。 回到旅店,古昱正在房门口等我,我还没开口,他就抢着说:“明天让她离开这。” 他脸色不太好,明显是在生气,说完又硬邦邦地补了句:“我给过她改正的机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