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是内蒙的辖区之一,从毒城过去,坐火车要十几个小时,我们轮流开车,歇人不歇马,虽说能节省不少时间,但考虑到天气路况和沿途匪患等因素,我们用在路上的时间估计比坐火车长。 这样一来我们真是一分钟都耽搁不起,只是冬季路滑雪厚,即便我们心里再急,也不敢往上提车速。 被我们扔进车后箱的毒城司机半路缓过来,看他昏迷前的表现,明显是知道些内幕,所以我们留着他,给他喂了点水。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扛了过来,我告诉他毒城的人都死光了,毒虫也被我们杀了。 他现在毫无退路,生死不过在我们的一念之间,我们留他一条命,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靠山倒了,又落在一伙陌生人手里,这人此刻遭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他缩在车后箱,精神萎靡不振,像只打蔫儿的鹌鹑。 进入内蒙自治区的地界,我们打听起秦家就方便多了,但古昱打听的时候十分小心,没有直接问婚礼的事。 乱世三年,哪里还有纯朴的牧民,途中我们遇到的人,虽然还是牧民打扮,骑着马驮着货物,却人人背枪,光看眼神就知道不是善茬。 当然,这年头在野外碰面,不开枪互抢已经算是友好了,我们一路有惊无险,总算在天亮前赶到了海市。 不过汽车的引擎彻底报废了,我们得另找辆车才行,否则逃离的时候只能靠走。 实际上车子抛锚的地方离城区还有几公里路,我们把车推下公路,放弃了搭车的打算,决定步行进城。 古昱安排我们分开走,人多容易引人瞩目,于是龙涛、胡涛、陈冬一组,我和古昱、球球一组。 龙涛他们先走,离开前还不忘调侃我,说队长就是想一家三口单独行动,嫌弃他们仨是电灯泡。 我为他的敏锐点赞,夸他有自知之明,龙涛拿我的厚脸皮没辙,大踏步走出我的视线。 这次毒城之行冲淡了我和龙涛他们之间的生疏感,成为了可以并肩战斗的伙伴,喜欢和我斗嘴的龙涛,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跟龙涛他们隔了两个小时,我和古昱才带着球球进城,但在进城的公路口看见有路障封路,路两边停着四辆步兵装甲车。 路障后面更是有全副武装的守卫,我看看他们手里的枪,尽管我是个武器盲,看不出枪支的型号,但在古昱和龙涛他们的科普教育下,我还是能认出那是散弹枪,32连发弹鼓,威力是我们手里这些武器不可比拟的。 “阿昱,你说他们这是干嘛?反恐行动?他们提前收到消息了?” “防患于未然吧。” “查这么严,毒人自己恐怕进不了城了,怎么把箱子运进去?” “从别的地方运,货物或者藏在进城的车里。” “咱俩要不要乔装改扮一下,你可是个死人,被人认出来怎么办?他们马上就会怀疑到你头上,秒变通缉犯。” 我的担心不是没理由的,古昱去年的袭击案他们还没破,图雅的婚礼也请了不少人,古昱又是新郎,这次的宾客里肯定有参加过那场婚礼的人,没准儿就能把古昱认出来。 古昱默了默,说:“也好。” 不过就算要伪装,也得等进了城再说,城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人?” “我们听说这有幸存者营地,想来投奔。” “原来是哪的?” “我们是油桶的人。”油桶是我从食人族手里就下来的那个胖子,他跟我说过他的外号叫油桶,提这个名字很多人都认识。 “集城卖油那个?” “对,我们的村子被人袭击了,我们三口人那天晚上出门了才逃过一劫。” “村子没了,我们过来碰碰运气。” “哼,偷着藏那么多汽油,给自己招灾,你们这一家子可是命大。” “进城可以,武器不能带进去,这是规定。” 我和古昱同时点头,把武器上交,只留下匕首防身。 现如今没有身份证可查,也没有网络,编造假身份很容易,大家都明白,所以没人会计较我们姓甚名谁,只有武器是实实在在的,收了我们的武器,比查清我们是谁更安全。 守卫连球球都没放过,拆开裹他的被子翻了一遍,球球非常礼貌的冲对他上下其手的人吐了个泡。 “小胖子。”负责搜身的守卫捏了捏球球的腿,严肃脸上露出一点笑意,然后看着我正色道:“城里乱,看紧点。” 对于别人释放的善意,我自然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