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要不是五年前凡界的壁垒太强,连练气七层的修士都过不去,我会同意李飞才那个蠢物下去?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五年前我就是拼着自损修为也定要下界除了那一家祸害,哪还轮得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赵熙你说话客气点!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为了这次谋划我可是我把养了整整五十年的金丹期符鸟拿出来了!结果现在你连风家那小子的一根毛都没捞到,要是我来施法……” “够了!”清冷的声音响起,赵熙和贾玄通争吵的声音立刻静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满心忐忑。 内殿的另一侧,君泽面无表情地立着,微微昂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历代掌门画像,俊美的侧脸如覆霜华,冷得叫人心头打颤。 殿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唯有衣料摩擦的声音缓缓响起又静止。 君泽缓缓转身,面对着眼前低着头的两个师弟,声音清冷平静,似乎刺杀风且吟这件事情失败了也对他毫无影响,“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你们就留在宗门,不要再参与此事。” 赵熙不甘地咬牙道:“趁着剑宗那帮人元气大伤,更没法立刻回到剑宗,我们应当请示掌门,再聚集力量将之扑杀,正好把裴玉那个剑宗弟子魁首也杀了,省得他挡道!大师兄!良机难得啊!” 旁边的贾玄通也眼神渴望地看着君泽,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君泽却缓缓摇头,他看着赵熙,“从六年前知道那件事情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们刺杀了风且吟多少次?” 赵熙不甘不愿道:“加上此次,一共四次。” 君泽漠然问道:“成功了吗?” 赵熙说不出话来,贾玄通急急道:“大师兄,这完全是巧合!五年前李飞才下界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就是风且吟啊!上次在临川城外,是有外人相助他们才逃了过去,第三次是因为董敬之那老不死的庇护,而这次,完全是个意外!我们……” 贾玄通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清了君泽眼中的失望。 “自从临川城那次之后,我便隐约觉得,我们杀不了他。这次,只不过又一次证实,比起我们,风且吟显然更得上天垂怜。我们还能争得过天吗?” 赵熙和贾玄通哑口无言。眼中却尽是不甘。 贾玄通上前一步道:“大师兄,不妨将此事禀报掌门,若是由掌门出手,说不定……” “你傻了吗?”赵熙怒斥一句,“因为明国那场地动死的人太多,其他几大派揪着这点不放,你是还嫌掌门不够焦头烂额吗?” 贾玄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君泽看了两人一眼,忽然背过身去,道:“你们下去吧!此事,我会寻机禀报掌门。” 两人对视一眼,不敢违背君泽的意思,只好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偌大的偏殿眨眼间就只剩下君泽一人。 听到偏殿大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君泽冰冷的面容再也控制不住地扭曲起来,他捂住嘴,鲜红的血沫从手指的缝隙里不断冒出来,怎么捂也捂不住。 派出去拖延裴玉的那只符鸟虽然是金丹期的,但它的主人贾玄通却只是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因而符鸟的威力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七,但裴玉可不是寻常的修士,又有净邪灵剑在手,光靠一只符鸟只怕拖不住他。为了以防万一,他将自己修炼多年的半身也派了出去,虽然在符鸟的配合下重创了裴玉,但他自己,也受创不小。 好半晌,他浮动的气血才渐渐平复下来,盯着掌心的一片猩红,他满目茫然,喃喃道:“难道……真的改变不了?不!”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坚硬起来,像是宣誓一般,他抬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历代掌门画像,郑重开口,“我君泽,绝不会让宗门落到那个地步!” ===== ——修真界,万林山 万林山距离千金峰五十多里,却丝毫不受其影响。这里山峦起伏地势险峻,林木葱郁一望无垠,如若不是灵气实在贫乏,只怕早就被一些修仙门派据为已有了。 裴玉在一棵松树下盘坐疗伤,忽然心有所感,不由抬眼向远处望去。只见一艘细细小小的灵舟从远处行来,不多时便到了眼前。 站在灵舟上的裴松和石崇志见到他,恭敬道:“大师兄。” 裴玉微微颔首,见在林子里休息的其他师弟帮忙将灵舟上的人带下来,而从灵舟上下来的人虽然面色憔悴,却都没有受伤,不由暗暗点头,遂要接着闭目疗伤,心头却隐隐不安,只得又仔细看了一眼,这一眼却令他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怎么少了一人?” 正把被劈晕的风且吟扶到一边躺下的裴松和石崇志闻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