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怎么还会托人来打听他的消息。” 老王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压低声音道:“说不定是听说山子家前几年发了财,才托我来问的。” 听了这话老头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骂骂咧咧了几句,声音也不自觉地加重:“我们家迟早要遭报应的!要遭报应的!” 老王没再接他的话,只随口问道:“这村子里没几个人了,您怎么还一个人住在这里?山子的父母不管您?” 老头子啐了一声,便咬着烟起身向门外走去:“既然你们是来找山子的,那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他。我还费心思给那小子立了个墓,他爹妈却从来没来看过他,这小子生前吃苦,死后怕是也不好过。” 常商看着老头子把刚刚锁上没多久的锁链又取了下来,走时他却没再关上门,仍由木门半敞着。 老王依旧和老头子在说些什么,常商侧头扫了一眼他们刚刚经过的那口井,大半的井水被上方的半圆穹顶所挡,水中有一道漆黑的影闪过。 常商盯着水面看了片刻,是一条黑鱼,听到脚步声那鱼便又躲回了井底。 此时是炎炎夏日,即便是山里温度也很高。山路才走了一半老王的衬衫便湿透了,那老头子的体力比他们好上许多。 那支烟早已抽完,老头在半山腰停了下来,他转头望了一眼这个小小的村庄,站在这里几乎就能把整个村庄尽收眼底。 老王看着老头子从耳后取下烟点燃,他擦了擦汗问道:“老爷子,山子是怎么死的?” 老头子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病死的。” 老王心下微沉,看来老头子不会再和他们说什么了。一支烟抽完后老头子带他们拐进了一条更狭窄的小道,田沿边开满了野花,夏虫鸣叫。 赵程山的墓立在山阴处的一个角落里,周围杂草丛生,可是他的墓周围却很干净,显然有人经常来打扫。 碑上写了“赵程山之墓”五个打字,底下没有立碑人,但却有刻碑的日期。 常商在看到那日期的瞬间瞳孔微微放大,那墓碑上的日期是四年前的一月七日,那时距离赵程山死于飞机失事还有整整两个月。 赵程山早知道自己要死,是因为老头子口中的病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老王显然也发现了,他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他侧头问道:“老爷子,山子到底得什么病了?医不好?” 老头子此时正坐在田沿边,他浑浊的眼珠子正死死地盯在墓碑上。好半晌他才道:“你们回去吧,山子早就不在了。” 老王见老头子不愿再说便道了谢准备带常商下山,走之前他把兜里剩下的烟都留给了老头子,老头子只是看着墓碑,并没有在意他。 老王在下山的路上和常商解释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等到走到山脚的时候常商转头看了一眼那老爷子的背影,明明是夏日,那他孤寂的背影却让人遍体生寒。 走之前老王拐进老爷子的家门在桌上留下了一千块钱。 回去的路上老王压低了声音道:“赵程山的死有些古怪,他那个女朋友的事我会去调查。我明天打算去城里找他父母,你是先回去还是和我一起去?” 常商应道:“我和你一起。” 老王笑了笑:“行,晚上跟我回家吃饭去,我媳妇儿烧得一手好菜。吃完再送你去宾馆。” 常商沉默片刻,他垂眸低声道:“谢谢。” 老王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 沈临戈和闻羡抵达黎城的时候已是凌晨,但此时闻羡却极有精神,她被沈临戈裹着外套抱上了车之后就开始兴致勃勃地玩手机。 沈临戈无奈道:“羡羡,再玩一会儿就睡不着了,不是说明天还要去上班吗?晚上还要去画室上课补笔记,你明天起得来吗?” 闻羡扒拉着手机侧头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往边上一丢乖乖抱着他闭上了眼睛试图睡觉,她小声嘀咕道:“明天醒来是不是看不到你了?” 沈临戈垂眸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我很快就回来,月底就回来陪你,这大半个月你乖一点,不要生病,不许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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