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什么好?” “我不悔婚,只要二姑娘愿意,我一辈子也不悔。”林子葵一咬牙,事已至此,这娘子怎么样他都认了。 他诚恳地道:“二姑娘,今日未经允许冒犯之事,是在下不对,对不起。” 萧复嘴角又翘了起来:“放心吧,我不跟肖大人说这事,他不会晓得的。” “多……多谢。”林子葵扶着墙爬了起来,神色仍然恍惚,“那二姑娘,在下,先……告辞了。”他起身行了两个礼,转身落荒而逃。 太阳西沉,为霞满天。 红树青山,草木摇落。 林子葵的心也拔凉。 “若我落榜,肖大人定不会让她嫁给我。” 林子葵守着还未清醒的墨柳,感受到了这位未来娘子的彪悍,自言自语着:“可我如何能落榜……连中三元,是爹的遗愿。” 林子葵起来收拾了会儿行囊,想把墨柳摇醒,又坐了回去。 墨柳一个孩子,懂什么。 “兴许她熟悉我之后,知晓我有眼疾,学问平平,囊空如洗,也就不愿嫁我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娶个母老虎回家,任他欺凌我,关上门,也没人知晓……” 倒也不是太惨。 他脾气好,可以忍。 林子葵眼睛隐隐作痛着,酸涩无比,他闭上双眸,揉了两下,倒在硬邦邦的竹板床上。 - 金风细细,梧桐叶坠。 陈元庆练剑回来,便嗅见气氛不同寻常。 侯爷怎么在笑? 侯爷虽平素也笑,没有情绪时,嘴角也是勾着的,但那笑意从不抵眼底,任谁都知道,他只不过是长了一张上扬的脸,萧侯爷可不是个好惹的主,疯起来连皇上的巴掌他也敢打。 金樽抱着棋盘:“侯爷,下棋。” “不下,”他坐在芭蕉树下发呆,“元庆回来了,你找元庆去。” 金樽:“庆哥,下棋。” 元庆坐在棋盘对面,低声问他:“金樽,侯爷怎么了?” “侯爷,要嫁人了。” 元庆:“…………”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元庆一头雾水,随即看见自家兄长元武从门外进来,萧侯爷问他:“元武,那小道士在干什么。”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一动不动地睡了会儿,他书童醒了,喊饿,林公子说他也饿,发现斋堂关了,两人就去厨房烧火煮饭了。” 萧复哈哈笑道:“他自言自语了什么?” “呃……也没什么,就是说,大不了娶个母老虎回家,任她欺凌,关上门来,反正也没人晓得,不辱斯文,差不多就这些了。” “没人晓得,不辱斯文?哈哈哈哈。” 这小举人敢在背后说文泰帝坏话,又贪生怕死,怂得可爱。 萧复托着脸:“元武,你下山一趟。” “嗯?侯爷?” 萧侯爷:“替我去置办几身衣裳。” “是了,快入冬了,郡主一定给侯爷置办了不少,要不属下回昌国公府替您取来?” 萧复摇头:“置办几身女子衣裳。” 元武:“哎?女子衣裳,谁穿?” 萧复表情不变,懒懒地道:“当然是我穿的,你没瞧见,那举人眼神不好,误以为我是他的未婚妻么?若他知晓我是男子,可就不好玩了。” 元武:“…………” 哪里是误以为,分明就是您故意。 第5章 行止观(5) 萧复转头继续吩咐道:“元庆,将户部主事肖簧的生平送上来,事无巨细,尤其是那肖府二小姐,叫什么,什么性子,跟何人来往,都查清楚。” 元庆虽弄不懂,但也应了。 这会儿,皇宫内廷已然变了天。 皇帝躺在金黄龙榻上,正脸色紫红,痛苦扭动着躯体喊:“母后,母后……” “皇儿,我的皇儿啊,母后在这里!”萧太后急得快哭了,“太医!章太医,章太医何在!” 急匆匆拎着药箱赶回宫中的章太医,扑通趴在地上:“皇上,太后,老臣在。” “萧复呢?他伤得如何?” 章太医跪着答:“侯爷……不能动弹,臣断然无法带他回宫。” 皇帝宇文铎继位尚不足八年,他年纪尚轻,万想不到,年仅二十五,不知怎么着了道,中了苗疆蛊虫! 这蛊毒发作,浑身奇痒难忍,这是第三次发作,此前每月一次,同女子月信一般规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