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您赐的酒?听闻他最是好酒,不会不喝的,只要毒性慢些,过三五日再发作,到时黄指挥使从徽州借来五万大军震慑,云南王府的亲兵,自会退回去。” 宇文铎沉思不语,任身侧小太监给他穿戴礼服。 他是想解决萧复这个心头大患,这次萧太后说什么也不管用了,两巴掌的仇恨萦绕脑海。 可拦在萧复前面的,还有徐党,赵王,更让他忌惮。 唐公公看不见陛下的脸色,但听得见他沉默的呼吸声。立刻道:“甚至可以将此事嫁祸给赵王,让赵王和云南王这俩本就不对付的反目成仇!嫁祸的法子多了去,臣有一个好主意……” 他鬼点子太多,多得让梁公公都啧啧称奇,真是当太监的料。宇文铎果真很满意,当即说封他做太监大总管。 从二品官,唐孟扬想都不敢想! 暮色四合,宫廷灯火辉煌白昼。 穿梭的宫女似壁画一般,众朝臣、王侯将相,连带家眷,足有三百人,由上至下,从大殿两旁流下来,绵延五丈远。这比昨晚的上元夜宴还要盛大。 奏乐声中,琳琅满目的寿礼呈了上来,由礼部尚书亲自念礼单。 徐阁老官居一品,座位自然离皇帝很近。他心不在焉地正襟危坐着,两手放在桌下,不时抬眼去看一眼陛下。 萧复不爱吃东西,压根没吃几口,严世子就坐在他身旁,萧复问他:“严睢,这腰果我瞧你一直吃,你是松鼠么?这好吃吗?” “当然好吃啊!”严睢想起表哥没味觉,登时有些可怜他,“供给皇宫的,比咱们王府的,是要好一些。” “好吃?那好。”萧复抓了一把用手帕包上,揣怀里了,他脱了披裘,里头依旧是红衣,绯红色的白泽谱,和四周的公、侯、伯,区别不大。 严睢有点疑惑,腰果不是什么贵重的食物,不过来吃皇宫寿宴,还想着带回去,单是这份心,就说明是萧复记挂的人。 严睢忽想起上次的事,问道:“这是带回去给谁?我记得你有个护卫是个小孩,是给他的?” “不是。”萧复想起什么来,把腰果倒回去,从严睢的桌上抓了一把。 “哎!你抓我的做什么?” “我桌上的东西,吃不得。” 隔得远远儿的,皇帝身边的宦官瞧见了:“陛下,定北侯这么多疑,起了疑心,连瓜子儿都不吃,这毒酒……” “酒的事先不说,朕瞧见云南王府世子也来了,宫宴后,把他留在宫里。” 萧复喝的是身旁忠勇伯桌上的酒。 他要保证清醒,自然不能醉,也就假装抿了一口,就倒在袖子里了。 从看见谢老三的座位和他分开很远时,萧复就知道了。 谢老三是故意被支开的,目的是避免让他发现,自己的食物里有毒。 眼花缭乱的舞姬翩跹而舞,隔着约莫一丈多远,谢老三举起酒盏,冲他小幅度地摇摇头。 萧复和他对上视线,不着痕迹地垂下眸。 谢老三就在头发里掏了几下。 一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小虫,从他手里爬了出来。 萧复的斜对面,是礼部尚书庞大人的座位,庞大人的家眷则坐在他身后的矮桌。 庞大人的儿子庞襄,鲜少来宫里参加夜宴,今日出门前,他爹就告诫过他,不得失礼,要端正规矩,眼睛不要乱看。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