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菡点点头,放下手依旧好奇的一个劲儿盯着容辞看:“夫人真和气。” 容辞万万没想到冯芷菡竟是这样的性子,当时她在宫宴上给人的感觉十分盛气凌人,原以为也是自恃美貌目中无人之辈,不想和想象中竟全然不同。 她心下觉得顾悦幸运,这位当事人受害者没有随意攀咬的意思,已经是大幸事了。 “刑部和司礼监今晨去问了我们大小姐,我们这才知道是你出了事,她便托我来看望你,顺便解释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冯芷菡随意挥了一下手,脱口而出:“我自然知道不是她……” 容辞诧异的看着她。 冯芷菡立刻住了口,随即遮遮掩掩道:“我们自小相熟,自是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可是,顾悦分明就是那种人啊! 容辞不知她究竟在遮掩着什么,但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又寒暄了两句,就提出了告辞。 等容辞和司礼监的几人都走了,冯芷菡一下子倒在床上,喃喃道:“这真是无妄之灾,明明上一次并没有……” 冯夫人替她盖了盖被子:“没想到你居然能为顾家丫头说话,你们不是一向合不来吗?” “合不来算什么。”冯芷菡一脸的萎靡:“斗来斗去又能怎么样,什么好处也得不到,连个裁判都没有,有什么意思……” 冯夫人还是不甘心:“你仔细想想昨晚的事,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印象是有,但只凭自己一张嘴,旁的什么证据也没有,万一打蛇不成反被咬就麻烦了,况且那人又是……若是不能确定能把她拖出来摁实了,还不如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否侧被那人狠记一笔,未免遗祸啊。 反正自己之后应该跟她也没什么冲突了,息事宁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冯芷菡也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变得这么窝囊了,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冯夫人见女儿一直提不起精神,便以为她是在难过于不能进宫的事,便安慰道:“凭你的相貌,本是十拿九稳的事,就差临门一脚了,偏又出了这事,确实是无妄之灾,不过我和你爹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转圜……” “千万不要!”没想到冯芷菡反应相当激烈,竟一口回绝了。 冯夫人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要?” 冯芷菡将被子蒙到头上,闷声道:“我、我被吓到了还不行吗,昨天我差点把命都丢了,现在听见‘进宫’两个字就心口疼,我说什么也不要去了,你们逼我也没用!” 冯夫人气的拍了她一下:“这都是为了谁?要不是你一开始想做妃子,我们也不用白效力,现在反说是我们逼的了!” * 方同和容辞一起出了冯府,就先吩咐其他人先回去,转头与容辞道:“夫人,虽然冯小姐的话里有不少漏洞,但已经基本排除了顾小姐的嫌疑,您自可放心。” 说着又叹了口气:“只是真凶尚还没有半分头绪,真是显得我等十分无能。” 容辞犹豫了一会儿,觉得他是赵继达的徒弟,看样子与他还十分亲近,自己如今的情况应该不会被误会是凶手,才说道:“方内官,我昨晚其实曾路过冯小姐被袭击的地方。” “哦?”方同果然没有怀疑她,而是很感兴趣的追问:“可是看到了什么。” 容辞道:“好像是两人在争执,但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后来就有人离开了,我分辨不清是什么人,只记得从发髻上看,应该是个未婚的小姐而非妇人,她头上戴这一支不算普通的虫草花样的金步摇,你可以照着这个查一查,就算不是真凶,多一个目击者也是好的。” 这也算得上难得的线索了,方同听了也有些欣喜,跟容辞道别后就马不停蹄的继续查案去了。 容辞回去把事情跟王氏说了,这才让她们母女两个彻底放下了心,随后急着商议进宫的事,便打发容辞回去了。 容辞也不在意被这样怠慢,反正见到她们反而会让人心情不好,便也不啰嗦,二话没说回了三省院。 刚到门口,便见朝英并知棋守在门外,见容辞来了便行礼道:“请二奶奶安。” 容辞诧异道:“你们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去前边伺候你们二爷?” 朝英小声回答:“二爷方才一直在屋里,说是想等您回来说说话,可能是这几日有些累了,便在榻上睡着了,小的们不敢打搅,便退出来了。” 容辞嗯了一声,独自走到了屋里,到了西次间见没人,又走进的卧室,这次就看到顾宗霖侧躺在临窗的小榻上,头枕着迎枕,双膝微屈,一张毯子落到地上,想来是睡得不舒服,翻身所以落下来的。 她本来不想多管,但自己独自坐了一会儿后,总是不自觉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