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跪!” “好,你当我一个伯府太君竟奈何不了你一个小丫头是不是?”董太君面上已是乌云盖顶,却突然冷笑两声,“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我也不想太苛责你,免得传出去了,说我江平伯府故意为难你。但是你给听清楚,你是嫁出去了,可你爹娘还是我的儿子和儿媳。我想关起门来磋磨他们,不教外人知道,有的是手段!你给我跪下,跪满一个时辰。否则,待你回了夫家,我头一个先收拾你娘!” 你这个老妖婆!这话险些就要冲出口。 董太君的威胁宛如一记闷棍,打在韩嫣胸口,令她胸口闷痛发胀,脑海嗡嗡作响。 一想到董太君要加倍的磋磨娘,韩嫣一时竟不知怎么办,只知道决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娘。 脑海里混乱空白,膝盖不由自主的一弯,就要跪下去。这时孟庭托住韩嫣的身子,不许她跪。她为孟庭的动作微怔,痴痴对上孟庭的视线。 孟庭轻轻摇摇头,眼底包含安抚的意味。他抬手轻抚韩嫣后背,动作柔缓而坚定。 韩嫣因着他的动作冷静下来,心里忽的就很感激孟庭。他看出了她的痛苦和纠结,第一时间安抚她。 “孟庭……” “嗯。”孟庭应了一声,接受了韩嫣眼中涌出的感激。 孟庭半搂着韩嫣,转眸向董太君道:“有件事,在下想请太君知晓。” 董太君眯了眯眼,哼了声。她不觉得孟庭能说出什么令她服软的话。因此她态度轻慢:“孟大人有什么就讲吧。” 孟庭淡淡道:“在下家中积蓄丰厚,有能力砸下千金,在整个京城里传播在下想要传播的言论。” 董太君一时没明白孟庭是个什么意思。 孟庭继续道:“在下看不得嫣嫣被罚跪,所以,要是老太君坚持这么做的话,在下就只有在京城里散播江平伯府老太君苛待庶子一家的言论了。在下的家产,足以让这个言论传遍全京城。” 董太君眉心顿时一紧,脸上的轻慢不禁被惶恐所替代。她惊疑不定的看着孟庭,似在怀疑孟庭是不是在说大话。 而孟庭则再说下去:“嫣嫣告诉过在下,府里的鉴公子和堰公子,都在备战秋闱。江平伯府的名声已经很差了,好在茹小姐嫁入汾阴侯府,侯门还能帮衬着些,不至于让两位公子因家族的原因,在科场上施展不开。但若是江平伯府再传出不好的言论,就不知侯门愿不愿意继续蹚这个浑水了。届时,鉴公子和堰公子哪怕考卷答得再好,恐也要因家族的原因而无法被授予应有的名次。茹小姐在汾阴侯府的日子也会愈发不好过。” 孟庭停一停,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弧度:“两位公子和茹小姐都是老太君的亲孙,相信您不舍得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了他们。” 董太君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却还撑着点气势,阴恻恻道:“孟大人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我江平伯府好歹也是世家。哪个世家没有点龃龉?苛待庶子,芝麻大点的小事,还能左右公子们的前程不成?” “好,那在下换个说法。”孟庭态度从容,再抛下一记猛药。 “老太君轻视在下的岳父岳母是庶出,连带着轻视嫣嫣,却该知道,先帝无嫡子,当今圣上是以庶长子之身继位。齐王、楚王、梁王三位殿下龙章凤姿,亦都是庶出。老太君苛待在下的岳父岳母和娘子之事,看似事小,可若是被有心人刻意曲解,传到圣上和两位殿下耳朵里。您还会觉得,府里公子们的前程能不受左右吗?” 打蛇打七寸。 董太君强撑的气势彻底垮下来。 孟庭的话既是警告,也是威胁。那“有心人刻意曲解”几个字,已是在暗示董太君,这个有心人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孟庭自己。 如果董太君再敢为难韩嫣,甚至再拿韩攸和邹氏夫妇威胁韩嫣就范,那么就别怪孟庭“刻意曲解”董太君的言行了。 三房作为董太君淫威的受害者,若董太君的所作所为传到圣上和三位殿下耳中,说不好还会对三房施以同情和体恤。三房是不会有损失的,但大房诸人一定会被迁怒。 大房的几个孙子里,董太君最宠的就是嫡孙韩云鉴,再是庶孙韩云堰。她怎么可能让这两人因自己而丧了前程? 至于二房的公子韩云阅,因是个游手好闲的,董太君一向当其是可有可无。韩云阅虽是二房嫡出,但在董太君眼里,还不如韩云堰那个庶出的。 韩茹见董太君被孟庭拿捏住了,蓦然就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