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暮楚的目光却始终停驻在她手里那份还未来得及拆封的私密文件上。 那眼神,似恨不能将文件生生看穿看透了去。 许久,久到前面的出租车司机都已经开始怀疑后座的暮楚是雕塑人了,她才终于有了反应。 拆开文件袋上的封闭胶,把资料从文件袋里抽了出来。 没有详细的阅读上面的文字,而是直接翻到结果一栏…… 上面赫然写着:父女关系。 还是这熟悉的四个字,还是这刺目的四个字! 再挣扎,也没有半点改变! 这四个字,有如刺刀一般,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里。 她无力地闭上了双眼,把头靠在座椅上,任由着眼泪从紧闭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在这之前,她怎么都没料想到自己竟然和楼司沉会是兄妹? 兄妹? 怎么可能! 这该有多荒诞呢? 这根本就是一出狗血的生活剧! 她不相信,可是,不相信又如何呢?事实的结果都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根本无力做任何的反驳! 她是楼司沉的妹妹! 他们俩,现在的关系,竟算作是乱伦? 小尾巴的病…… 小尾巴的病,或许也真的跟他们的结合有关系! 怎么会这样呢? 暮楚手握着文件,篡得紧紧地,本是平整的白色a4纸,在她的手心里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又过了近半个小时,车在墓园的正门前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 见后座的暮楚一直闭着眼,没有反应,司机以为是她睡着了,忙回头提醒了一声。 暮楚这才睁眼,雾霭朦胧的双眸里一片潮红,她从包里摸了钱出来,递给司机,“谢谢。” 推门下车。 经过路边垃圾桶的时候,她把文件袋连同里面的文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去,头也没回,甚至连眼神都没往里多瞄一眼,仿佛手里拿着的就是一张废纸,一份垃圾! 暮楚在墓园门口买了母亲最爱的百合,又去门口的小超市里拎了几罐啤酒,付钱的时候,见收银台前还搁着各色各样的香烟,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她竟从里面随时抓了一盒,扔收银台上,一并与那几罐啤酒一起付了款。 烟和酒,不正是最好的消愁工具吗? 暮楚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吧! 拎着烟酒,抱着百合,径直去了母亲的墓碑前。 墓碑前,此刻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祭品,很是丰富,一束百合还竖在那里,没来得及凋谢,周边不见半点杂草,工工整整的,似有人经常来扫墓的样子。 暮楚不用猜就知来人是谁。 除了楼仲铂又还能有谁呢? 暮楚觉得自己其实真应该感谢他的吧?至少,他比秦卫国有良心,他还会偶尔抽空过来陪陪自己的母亲。 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又有什么立场说秦卫国的不是呢?再者,他楼仲铂又与秦卫国到底有何不同呢?还不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楼仲铂不也一样没有坚守住自己的婚姻,才同母亲有了她,不是吗? 暮楚对所谓的婚姻实在有些看不明白了。 她不知他们上一辈子的故事是什么,而如今,也更加不想知晓了! 因为,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她把百合放在母亲的墓前,而后,恭恭敬敬的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 站起身,挪了几步,又伴着墓碑坐了下来。 她开了一厅啤酒,又拆了一盒烟,抽了一支烟来,叼嘴里,点燃。 她不会喝酒,也不会抽烟,一口烟下来,呛得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喉咙里,以及胸腔里,被烟草熏得有些难受。 可暮楚却有些享受着这份难受,只有这样,才能把她心底的那丝痛楚掩盖下去,只有这样,才让她觉得心里好似就不那么疼,不那么痛苦了! “咳咳咳” 她连咳了几下,浓郁的烟雾里,她双眼朦胧,转而又拿起脚边的啤酒,仰头,往嘴里猛灌了几口,眼泪却到底再也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她压抑着哭声,同睡在墓冢中的母亲喃喃絮语着:“妈,我……有点难受……” 说完,她隐隐哭泣了几声,却又要强的伸手抹去了眼泪,只是不想,越抹越多,最后,她干脆放弃了。 暮楚仰头,把瓶子里的啤酒,直接一饮而尽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喝多少酒才能把心头的那丝痛楚给全数压下去。 从前,母亲走的时候,她恨透了秦卫国,也恨透了林莉兰,怨恨林莉兰的出现破坏了他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