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新屋,冬闲时还能招来闲工,等得开春春忙,各人要忙田地,怕不好请人。” 何娘子道:“诶,只要花用得银钱,哪里请不到人的,桃溪好多帮工脚力。” 阿叶略有抱怨,微愠道:“妹人也忒急了些。” 何娘子笑起来:“少年郎君,本又相识,早些成婚才好呢,索性离得近,相邻住着抬抬脚的功夫就到了。” 阿叶一想也是,也放开来,笑道:“我只舍不得妹妹嫁予他人。” 门外阿萁本过来找阿叶说话的,无意听了这话,有些难为情。家里人都嫌婚期紧,连着江娘子都怕太赶不周全,只江石火急火燎得恨不得今日定下明日成婚。 小钿儿蹑手蹑脚从外头进来,嘴里鼓鼓囊囊的,似是含着饴糖,看到阿萁,两眼一亮,小跑着过来,踮脚凑到她耳边:“小娘子,江郎君拿糖哄我,叫我来问你有没有闲暇去外头呢。” 阿萁奇怪:“他在外头鬼鬼祟祟得做什么?” 小钿儿捂嘴笑:“小娘子,你们离着定亲也就几日,老太太怕不吉利,不许江郎君来家找你。” 阿萁更奇怪了:“不是说婚前不好碰面,定亲也这般?” 小钿儿睁大眼,道:“我也不懂这里边的规矩,反正老太太说不许,那就不许。” 阿萁左右四顾,道:“我嬢嬢在家还是在前头香坊?” 小钿儿摇摇头,悄悄道:“我去前头看看?” “快去快去。”阿萁赶她。施家屋宅虽与香坊相连,谢山老人却又将香坊另隔出来,不算香坊后头仍有三进,一侧又开一道门以便出入。小钿儿快手快脚地跑去香坊,又快手快脚地跑回来,喘着气,道,“老太太在前头呢。” 阿萁一眨眼,拉了小钿儿从侧门溜了出去,果见江石提着一个提篮等在那,两人连着几日不曾见面,大有三秋别意相思。 江石从篮子中抽出了一支糖葫芦,给小钿儿,笑道:“小钿儿留在家中回话如何?省得伯嬢找不到萁娘心里焦急。” 小钿儿有些怵江石,难得见他笑得亲切,更添几分犹豫,两只眼睛在糖葫芦上连转了好几圈,愣是不敢接,期期艾艾道:“可……可……是,老太太吩咐了,不许你们独处。” 江石恐喝道:“你哄了你家小娘子出来,本就是帮凶,为人最忌墙头草,既得罪我又得罪伯嬢。” 小钿儿吓得脸都变了,她家小娘子的夫婿好似有些无耻不讲理。 阿萁没好气地瞪眼江石,夺过他手中的糖葫芦塞给小钿儿,道:“你先家去,我不走远,家里要是有事找我,你再到……”她转向江石。 江石不太甘愿道:“山溪。” 阿萁便接道:“你再到山溪处找我,如何?”又笑着安慰,“你放心,我们玩惯了,嬢嬢也是会责罚的。” 小钿儿无法,只好接了糖葫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江石叹道:“你多个丫头片子,行事实在不便。”他边抱怨边又从提篮中拿出一根糖葫芦给阿萁。 阿萁接过咬了一口,糖衣甜脆红果酸软,很是可口,说笑道:“小钿儿哪里不好,专防登徒子作怪。” 江石挑眉,笑道:“既是登徒子,少不得要做不法事。” 阿萁坠在他后头,“咦”了一声:“果要做不法事?不是说去山溪那,怎拐去村后码头?” 江石沉声:“你莫不是以为我说假?小二娘伶牙俐齿,卖了去才好。” 阿萁脆声笑:“卖去哪,卖桃源去?” 江石回眸,笑而不答,阿萁旁敲侧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抛开念头,随着他上船,坐在船上掀开提篮,满满一篮了糕点鲜果,酥咸甜糥杂样夹半,难为他拎了这一满篮。 阿萁坐在船头,也不知江石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两岸都是相熟的风景,从小看到大的深翠浅浅绿,冬日苍绿里又添几分枯凉,实没什么看头。眼见船去得越发远,隐隐有远离三家村的架式。 “江阿兄,去哪处?”阿萁看看西斜的日头,有些坐立不住,开口问道。 江石这才道:“去山溪处。” 阿萁不解:“如何去?” 江石道:“你不知山溪溪水通到浅河滩,那浅河滩又连着江水,虽不能通船,顺着水路却能到浅滩水深处。” 阿萁笑起来:“浅浅滩荒兮兮的,全是乱石子,冬日水又冷,你怎起了心思去那处看景。这船还要绕过几座山方能进去河滩的水路,我估摸日头,天都要黑了。我不去,我怕阿爹阿娘和嬢嬢担忧。” 江石仍不紧不慢地撑着船,道:“你放心,我问过岳丈的,只嬢嬢不太肯依,我才诳你出来。” 阿萁一来好奇心起,二来爹娘既已经知晓,便不用多加顾忌,安安生生地坐在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