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害怕什么,紧接着又变成了重重忧虑。 秦雪衣疑惑道:“怎么了?” 桂嬷嬷的嘴唇瓮动了一下,一颗心高高提起,道:“殿下……” 秦雪衣又试图透过窗纸往里面看,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昏黄光晕,很暗淡,她正欲说话,倏然间,烛光熄灭了,殿内一片漆黑,这回什么都看不见了。 秦雪衣无视桂嬷嬷那满面愁色,对林白鹿道:“林侍卫,从哪里可以去到后殿?” 林白鹿一怔,连忙道:“郡主这边请。” 他说着,便引秦雪衣顺着游廊往后走,七歪八拐之后,不多时,便看见了一个小池子,池边还种着几树梅花,旁边还有花圃。 林白鹿指着那花圃旁边的宫殿,道:“那就是后殿了。” 花圃上面是紧闭的窗户,秦雪衣走了过去,盯着那窗户琢磨了半天,才低声对林白鹿道:“劳烦林侍卫,刀借我一用。” 跟来的桂嬷嬷正巧听见了这句话,惊了一跳,连忙道:“你要做什么?” 秦雪衣没理会她,林白鹿倒是很放心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递过去,把桂嬷嬷看得颇有些心惊胆战的。 秦雪衣把刀刃插入窗户缝隙里,很快就拨到了窗栓,林白鹿与段成玉俱是面露惊奇之色,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顺利地拨开了窗栓。 秦雪衣悄悄打开了窗户,冲几人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就这么攀着窗沿爬了上去,轻手轻脚地翻进了殿内,然后对着窗下众人使了一个眼色,把窗合上了。 因殿里烧着地龙的缘故,倒是不冷,秦雪衣走了几步,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她疑惑地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入手冰凉光滑,还有点分量,沉甸甸的,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原来是一方砚台。 想来之前殿内传来的声音就是这砚台掉落时发出来的。 秦雪衣摸索着将那砚台放在书案上,紧接着往内殿走去,岂料才走了没几步,她就觉得不对,没等她来得及动作,就有一股大力将她整个掼到墙上,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脖颈。 耳边响起的声音透着森森寒意:“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秦雪衣被这一掐,差点喘不过气来,她连忙捉住那只手,使劲往下拽了拽,岂料那手如钢铁铸就一般,纹丝不动。 秦雪衣索性不去挣扎了,反而盯着面前的人影,戏谑问道:“殿下,要陪睡吗?” 空气一瞬间如死一般的静寂,待燕明卿反应过来,猛然收回手,退开一步,他语气震惊道:“怎么是你?” 秦雪衣终于得以呼吸,立时重重咳嗽起来,燕明卿竟破天荒地感觉到了手足无措,他紧紧抿起唇,道:“你怎么样了?我去叫——” “没事,”秦雪衣又咳了一阵,才缓和下来,道:“殿下的手劲也太大了。” 燕明卿没答话,大约是平静了许多,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雪衣眼睛一转,故作戏谑笑道:“我来陪殿下睡觉啊。” 燕明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声音顿时冷了许多:“是谁去找了你?段成玉有林白鹿劝着,断然不敢自作主张,是桂嬷嬷?” 秦雪衣见她反应如此之快,只好岔开话题道:“当初你为何不将内情告诉我?” 燕明卿沉默不语,秦雪衣见她这样就来气,道:“事到如今,你若还不说,我这便走了,下回你就算肯说,我也不要听了,既然你没把我当朋友,那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她说着真动了气,转身要走,岂料被燕明卿伸手按在了墙上,秦雪衣力气本就不及他,挣了两下见挣不动,便开口嘲道:“殿下怎么不说话了?” “当初骗你,是我的错,然而,正如他们与你说的那样,”燕明卿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低:“我是有病的。” 秦雪衣道:“夜里睡不着觉,也能叫病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