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想同她玩笑一番,并未真的想要如何,但是谁知一碰到秦雪衣,他便不由自主地失控了,一直以来的自制力都仿佛成了笑话。 他喜欢心儿,每时每刻,她都在吸引着他。 就像一只怀揣着珍宝的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稍一疏忽,那些骨子里的欲|望便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幸好…… 幸好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秦雪衣呆怔片刻,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她也伸出双手,捧着燕明卿的脸,小声道:“没有关系,我喜欢卿卿啊。” 四目相对间,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那一份赤诚的心,也看见了自己。 燕明卿略微低头,秦雪衣凑上去,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两人接了一个温柔的,长长的吻。 这一刻,在这一方天地间,唯有彼此,是唯一的依靠,如鱼与水,如藤与树,恨不能就此纠缠下去,直到岁月的尽头。 秦雪衣搂着燕明卿的脖子,突然想起了一事,问道:“卿卿,既然你是男的,为何却要做女孩儿打扮?” 燕明卿顿了一下,才道:“我自幼身体不好,差点养不活,后来父皇听信了一个和尚的话,说要将我当做女孩儿养,才能顺利长大。” 原来如此,秦雪衣恍然大悟,又问道:“那现在呢?” 燕明卿笑笑,道:“我明年就及冠了,而且前几日我就与父皇说过此事,父皇已经答应了我,择日会将我的身份昭告天下。” 一天之内,女朋友就变成了男朋友,秦雪衣的心情颇是奇妙,但是别的想法却半点没有,就如她之前所说,别说卿卿是男是女,就算他是个太监,秦雪衣也不会有什么纠结的。 谁叫她喜欢他呢? …… 端午过后,天气日渐热了起来,很少下雨,外面日头很大,秦雪衣也不爱出去,整日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歇凉看话本儿,宛如一条咸鱼。 相比之下,燕明卿却忙了起来,他每日都要入宫,上午去上书房听课,午后要去御书房听议事,等皇后一走,崇光帝就叫他去看折子。 燕明卿每回都能看见,那一本提议立储的折子,仍旧压在御案上,上面没有朱批,就像从未被翻看过似的,而且每隔几日,就会多上一本,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同一个臣子上奏的。 他不知道崇光帝有没有看见,但是皇后必然是看见了。 随着这些折子压得越来越久,燕明卿便清楚地感觉到了气氛渐渐开始紧迫起来,像是在酝酿着一场躁动。 这一日,燕明卿上了课,等老太傅走了,这才起身离开上书房,没走多远,就见一名宫人匆匆过来,躬着身子小声道:“殿下,程公公派奴才过来,说是上回的事情,查出了眉目了。” 燕明卿眉头一挑,步伐略微顿住,道:“人在哪里?” 那宫人道:“请殿下随奴才来。” 燕明卿带着段成玉,跟那宫人去了敬事处的偏殿,推开门时,只见里头跪着一个小太监,瘦瘦弱弱的,听见门轴声响起时,整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哆嗦。 明亮的天光自门口处照进来,在他身上划出一道分明的交界线,好似要将他整个人拦腰斩成两截似的。 燕明卿目光轻扫,见程芳不在,便问道:“程公公呢?” 身后的宫人低声答道:“皇上刚刚下朝,公公在养心殿伺候着呢。” 燕明卿的视线终于落在了那个小太监身上,道:“就是他?” 那宫人道:“是,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便是。” 闻言,那小太监抖得愈发厉害了,好似要跪不住了一般,两手撑着地面,燕明卿打量他一会,问道:“五月初五端阳节那一日,是谁给皇上送的酒?” 小太监战战兢兢道:“回、回禀殿下……是小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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