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汗都下来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好半天才想起来叫屈:“殿下,殿下!此事与奴才无关啊!” 他没喊几句,就被几个宫人拖了下去,除此之外,还有之前往香炉投香片的那个宫婢也被一并带走了,惊惶的疾呼声渐渐远去,很快就消失在门外,秦雪衣眉头轻皱,略带忧心地看向燕明卿。 燕明卿察觉到了,转过头来看她,眼底的阴沉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安抚之意,他伸手摸了摸秦雪衣的头,这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但奇迹般的,烦乱不安的心瞬间镇静下来。 直到一个时辰后,派去寻程芳的宫人回来了,战战兢兢地禀道,说未寻见人。 燕明卿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道:“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 那宫人伏跪在地上,小心回道:“奴才们已快要找遍整个皇宫了,一无所获。” 燕明卿的脸色沉了下来:“最后看见他的人是谁?” 另一个宫人连忙答道:“是小贵子,他说清早的时候,在路上碰着程公公往御书房去了,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 御书房门口有两名宫人日夜值守,见了燕明卿来,连忙恭敬行礼:“殿下。” 燕明卿眼风扫过他们,随口问道:“你们今日见过程芳吗?” 一名宫人垂首答道:“回禀殿下,奴才们并未见到程公公。” “今日从早上到现在,都是你们在此处值守?” 两人应道:“是。” 宫人们伏跪着,手紧紧贴着地砖,恭恭敬敬,燕明卿眸中沉沉,道:“起来吧。” 两名宫人这才敢爬起来,其中一人似乎颇为紧张,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秦雪衣低头看去,只见平整光滑的地砖上留下了一个手掌印,竟是被汗水濡湿了。 她心中惊讶,想说点什么,却被燕明卿拉起手,举步进了御书房,按理来说,若无上谕,御书房是不可随意出入的,但是眼下并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胆敢阻拦燕明卿。 一进了门,燕明卿便将殿门合上,秦雪衣拉住他的袖子,小声而紧张地道:“卿卿,刚刚那人在撒谎。” 她声音极轻,还望了望那紧闭的殿门,显然是被外面的人听见,燕明卿按住她的肩,点了点头,意思是他知道,那表情,竟是毫不意外。 秦雪衣微怔,燕明卿拉着她往殿内走,御书房中没有人,寂静无比,摆设也与往常无异,御案上摆放着未批的奏折,才一日未处理,便已堆成了小山一般。 燕明卿走到案前,目光自那几摞奏折上逡巡而过,像是在检视着什么,秦雪衣道:“卿卿,你在找什么?” 燕明卿低声道:“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燕明卿迅速而小心地翻捡着奏折,答道:“找程芳要找的东西。” 他才说完,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将那些奏折一一放下,喃喃道:“那他肯定已经拿走了。” 燕明卿想起今日清晨时分,程芳问他的话:殿下,您今日还会入宫来吗? 他那时候必然是有话要说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告诉燕明卿。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门口的宫人撒谎,就意味着程芳肯定来过御书房,拿走了他要的东西,但是显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此刻想必已凶多吉少了。 秦雪衣见燕明卿神色难看,有些吃惊,迟疑道:“卿卿?” 燕明卿按了按眉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低声道:“我没事。” 他顿了顿,还是选择将原委告诉了秦雪衣,语气沉沉道:“眼下事情恐怕要变得麻烦了,父皇昏迷不醒,程芳不知所踪,她拿走了什么东西……” 那样东西十分重要,于燕明卿而言。 秦雪衣早就有所察觉,听完这一番话,仍旧是被震住了,燕明卿见她这般,以为她怕了,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不要害怕,我会护着你的。” 秦雪衣摇了摇头,回抱住他,道:“卿卿不要怕,我也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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