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思维理论要被定型时,那神秘的手便总是轻轻拨动一下,于是,一切看似可以解释一切的完美理论便被推翻,凡事重头开始。 如此循环往复,到最后,人类永远也无法掌握真理,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凫风初蕾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凫风初蕾很疲惫。 就像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的大海里颠簸,好不容易平稳一下,可一个浪头打来,每每小船便频临灭绝。 渐渐地,她发现根本无法掌握小船的平衡,于是,索性放弃,闭着眼睛感受到人和小船一起淹没在茫茫大海的绝望。 如窒息一般的绝望。 好几次,她不甘心沉沦于没顶之灾,还试图挣扎一下,可是,每每来不及努力,又是一个浪头打来,最后,她干脆一张嘴,任凭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海水将自己彻底淹没。 红色的杜鹃开得就像连绵起伏的海洋。 这红花海结束之后,又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金色芦苇。 凫风初蕾闭着眼睛,偏偏眼前又是一片白色海洋,那是野生的芍药,碗口大的花朵。 这嚣张的花朵,以独特的白,洁净的艳丽,几乎将全世界彻底笼罩。 偶尔,微风掠过花瓣,叶片,隐隐地又是无花果的树林,枝头累累全是紫红色的果实。 有人在叫自己,声音很温和很慈善:“蕾儿……蕾儿……” 她觉得自己到了天堂。 那是彻底解脱之后的一种如释重负。 “蕾儿……蕾儿……你怎么也来了?” 声音是从云端传来的,但是,并不是传说中那种五彩祥云,相反,她看到的是黑色的厚重的云团,就像湔山之战时笼罩天空的黑云。 天乃大水泉,偏枯的鱼才能变成人。 后来她才明白,父王是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来转换自己的载体,说穿了,并不神秘,也不恐怖。 亦如现在,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也要离开载体了。 可是,一下子又找不到新的载体。 “蕾儿……” 她一喜,以为得到了救兵。 父王从黑云里伸出手来,手上竟然空空如也。 他从不离身的金杖消失了。 她空荡荡的手停在半空中,急了:“父王,金杖呢?” 父王轻叹一声,摇摇头:“蕾儿,别惦记金杖了,有没有都无所谓。” “可是,父王……” 她话音未落,乌云忽然翻涌,那巨大的一团乌黑席卷而来,就像一条妖孽般的八爪鱼,四面八方将父王彻底卷住。 她本能地冲上去,企图砍掉章鱼的妖爪,可是,才跑了一步,黑色章鱼忽然整个抓起父王,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父王……父王……” 她惊惧大叫,浑然不觉头已经碰触到了地面之上。 “初蕾……初蕾……” 浑浑噩噩中,有人抱着自己,一个劲地摇晃,“初蕾,你醒醒……你醒醒……” 那摇晃的力度很小,如一只温柔的手在摇着摇篮,渐渐地,她安心下来,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眼皮抬了抬,又闭上了。 明明是深度晕厥,意识却很清醒。 她清醒地看到死去的亲人一次次来接自己。 这是一种征兆。 即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