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野花怒放。 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她也很喜欢这条小街。 当然,她更喜欢小街尽头的小酒馆。 只是,她醒来后,再也没有见过女禄娘娘。 可女禄娘娘每天都有派人送来饭菜,每天的饭菜都不重样,有时候是地精灵,有时候是何首乌,有时候是一种叫做“懒牛”的类似白萝卜的玩意,晶莹剔透如水晶一般。 每一样都很美味。 她吃得津津有味。 委蛇不怎么吃东西,但是,它每天都能畅饮美酒。 小酒馆不限量的葡萄酒,总让它度过每一个微醺的夜晚。 尤其,老妪们都很喜欢它,她们可能没想到它是一条有了几千年岁月的老蛇,她们都觉得它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 一个有两张孩儿面的极其可爱的小孩。 而且,这里没有孩子,没有新的生命,于是,她们所有的热情,都给了这孩儿面的双头蛇。 她们把所有的美酒都给它。 当然,凫风初蕾的待遇就更不用说了。 她每天都去小酒馆,每天去的时候,都看到许多鲜花,水果,各种零食,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老妪们沉睡了七十万年的母爱,都在这迟暮之年,火山一般爆发了。 她们喜爱她,就像喜爱一个小孩。 她们喜欢听到她咯咯的笑声,银铃一般; 她们喜欢看到她在荧光下的脸,柔软美丽得发亮一般; 她们更喜欢她懒洋洋地躺在老妪们的中间,抱着胳膊,蜷缩着,就像一个孩子。 凫风初蕾也喜欢她们。 她喜欢听她们讲故事。 她喜欢听京都的往事。 她想,那可是一段传奇啊。 每天,听花街上,一人一蛇,呼啸来去。 每天,听花街上,都洒下银铃似的笑声。 老妪们特别喜欢这笑声,每每路过,都大声喊她:“嗨,孩子,来喝酒了……” “嗨,可爱的委蛇,快来喝酒了……” 每每这时候,她俩便哈哈大笑。 老妪们便也哈哈大笑。 有时候,委蛇会故意飞起来,想看看这黯黑的天地到底有多高多远。于是,她们发现,这世界很小——不高也不远,恰好在模糊的光线范围之内。 那座巨大的死火山,成了天然的屏障。 将这个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可以想象,如果没有意外,这些老妪直到一个个去世,外界也不会再知道她们的存在。 不知怎地,凫风初蕾每每想到这一点,总是有点伤心。 她很担心这些老妪真的会一天天死去。 她希望她们永远不要死。 这天早上,当一人一蛇从小酒馆出来,踏上听花街时,居然看到头顶的光线明亮了许多——透过那些密密匝匝的灌木花丛,能看到红色的朝阳,漫天的彩霞。 光线很美。 被光线沐浴的花藤更美。 就像是一座天然的屏风,很自然地在这个广袤的世界撑开了一座大伞,让你永远不用经受风雨的洗礼。 银发老妪站在街口——她是唯一一位银发的老妪,面上看起来皱纹也不那么深刻,她就是天天为凫风初蕾安排饭菜的那位老妇人。 凫风初蕾看到她就跑过去:“哈,老人家,你又在这里等我们吗?” 她笑起来,凝视女孩的脸,漫不经意:“鱼凫王,你可真漂亮……” 她摸摸自己的脸:“呵呵,是吗?” “真的,你美丽得就像一块宝石。哦,不,比宝石更美丽……” 她忽然抱住老妪,在她脸上猛地亲了一口,哈哈大笑:“老人家,我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老妪最初有点不适应,但愕然一下,便笑起来:“你这孩子。快回去吧,今天女禄娘娘要见你。” “哈,女禄娘娘终于要见我了?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这段时间,凫风初蕾一直都想见见女禄娘娘,可是,女禄娘娘不下令,她是无法擅闯的。 她跟着银发老妪,直奔女禄娘娘的地下室。 女禄娘娘,是唯一一个还彻彻底底生活在地下室的人。 她好像从来就不曾走出过地下室似的。 可今天,凫风初蕾往下走时,分明看到了久违的光亮——那是外面天空投射下来的光芒,虽然不太清晰,可好歹令这地方看起来不那么黑漆漆的了。 她在门口,就大叫:“女禄娘娘,我来了。” 她径直跑进去。 没有通报,没有规矩,她很自然就走进去了。 至于为何这么自然,她也没想过,也不觉得奇怪,就好像自由出入小酒馆、听花街似的。 女禄娘娘,坐在老位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