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个好,是破镜重圆,裂痕重重。 可他依旧是欢喜的。 他告诉薛妃,他在今年都试中入了选,他很快便能郎官入仕,达成族中对他的期望,这样一来,他与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他让她等等他,他马上便可以迎娶她了。 薛妃如往常一般倚在他的胸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 他察觉到薛妃的异样,问薛妃究竟怎么了,薛妃便抬起头,道:“元锐,自你我相识起,我便一直在等你。” “最初是半日,再后来是一日,而今变成了一个月,甚至半年。” “元锐,我究竟还要等你多久?” 薛妃的眼蕴着水光,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薛妃哭。 薛妃道:“我知道,你是清河崔家长房嫡子,你肩上承担着振兴崔家的重任,你要多的事情有很多,你要习武,你要学文,你要出人头地。” “你那么忙,所以我只能等你。” “等你郎官入仕了,等你位列九卿了,等你荣升三公了,等你——” 秋高气爽,天空是清透的蓝。 那么好的天气,薛妃圆润的杏眼却闪过一抹忧伤,轻轻道:“到那时,我也该老了。” “不会的。” 他有些急,向薛妃再三保证着:“祖父亲口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入选郎官,便为我们举行婚礼。” “你瞧,我们现在已经开始议亲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议亲?” 薛妃轻轻一笑,没再说话。 他怕薛妃多想,为了哄薛妃开心,将功课暂时放下,日日带着薛妃游玩。 那夜情动,他与薛妃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他于月下起誓,此生非薛妃不娶。 薛妃看着窗外皎皎月色,神情有些恍惚。 后日他又去接薛妃游玩,薛妃二人独处,旁人会说闲话。 他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便将颇为活泼的族妹带了去,以族妹的名义接薛妃。 他想着,族妹活泼,薛妃也不是内敛的性子,二人能说到一块去,宽一宽薛妃因受崔家冷遇而分外敏感的心。 可他却忘了,他那个族妹,家中姐姐嫁的夫婿原是个庶子,庶子出生的他,更能体谅庶生的不易,甚至宠妾灭妻,族妹的姐姐时常回薛家哭诉,族中让她和离,她又不愿,族中要出手教训她的夫婿,她心中又不舍,只在族中哭诉几日,那人一叫她,她便又回了家。 时间久了,族妹便对庶生之人没甚好感。 而薛妃,便是庶生。 那日朝中来人,他不得已,只得暂时离开薛妃,回家中应付朝臣。 他只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族妹便与薛妃吵了起来,吵到最后,薛妃再也不愿见他。 他问族妹,族妹说,什么武阳薛家只重才情,不重嫡庶,什么只要是薛家的孩子,全部以嫡出对待?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嫡女是生出来的,不是教出来的,嫡就是嫡,庶就是庶,任你是翻了天,这也是不能更改的事情! 他气急了,打了族妹一巴掌,让族妹去向薛妃赔礼道歉。 可族妹也在气头上,怎会向薛妃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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