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已经麻利地把保温盒摆放开,香气充盈了整个病房,几个神情冷漠的医护看了看饭菜又看看她,过了一会儿才有人点头:“谢谢。” 接下汤碗的医生盯着汤里圆润蓬松的鱼丸眼神闪过迷惑,估计是很少看见这种制式的食物。 但食物的美味就像动听的音乐一样不分国界,香醇的虾汤入口后,他们迟疑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一个从金父入院起就少言寡语的医生甚至忍不住点头称赞了一句,金母此时不安地问:“这次手术应该不会很难吧?肯定能顺顺利利的吧?” 那医生听完金窈窕的翻译,看向手上的检查报告,想到那口汤,叹了口气:“成功率不低,但您父亲要做的毕竟是困难的癌症手术,我不能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但我们会尽最大的全力的。” 金窈窕听到回答顿了顿,几秒后脸上才露出笑容,平静而礼貌地点头:“谢谢,那就辛苦你们了。” 那医生看她如此坚强,面露赞赏,转向金父,语气不那么生疏地夸奖道:“您女儿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金父听不太懂,但大拇指是能看懂的,顿时也不那么眼馋被别人喝掉的汤了,骄傲地笑了起来:“这是我女儿!她很厉害的!一级棒!good!” —— 等候处,金母手指微微颤抖着,时不时掉几颗眼泪。 她坐不住,时不时起来晃悠,眼巴巴朝着某个区域张望,脆弱得好像一碰就能碎开。 金窈窕始终冷静地安慰她,还给她要了杯咖啡,见母亲冷静不下来,索性推她去外头听人弹钢琴。 她自己则独自留在等候处,望着脚下平滑的大理石地板发呆。 鼻尖忽然嗅到淡而熟悉的雪松香气,她也没抬头,任凭来人在身边落座,只平静地问:“沈总又路过吗?” 沈启明看着她,把一杯热牛奶递过来:“嗯。” 金窈窕闻到奶味,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看着杯子里的牛奶,忽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很久之前,父亲在手术室抢救的时候,沈启明也是这样陪她坐在门口的。 不过当时的她被三叔金文至一家突如其来的变脸震惊得无以复加,加上父亲迅速恶化的身体,让她陷入了对既往认定的很多事情的怀疑,神经脆弱得像一根纤细的头发,以至于时至今日,她已经无法具体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金窈窕笑了笑,说:“沈总,谢谢你。” 沈启明看着她,睫毛垂下:“我没有帮到你什么。” 金窈窕摇摇头:“这也不是你能帮得了的。”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生老病死,哪里是人力可以扭转的呢? 俩人沉默了一阵,金窈窕到底没接那杯奶,只平静地说:“沈总,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对我没有责任,以后不用这样了。” 沈启明看着她,忽然间就有些无措:“窈窕……” 金窈窕说:“我知道你可能会有点不习惯,但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发展事业。对不起,就算你这样,我也不会再回家照顾你了。” 沈启明感觉自己呼吸都停顿了一秒钟,他很久以后才缓慢地摇头:“我来这,不是,想让你回家,照顾我。” 他垂眼看着手中被拒绝的杯子,放轻声音:“不能结婚,我们也是朋友。” 金窈窕被提醒到,回忆了一下:“也对。” 以后同在商界,俩人免不了要打交道,她总因为过去的关系拒人于千里之外是有点感情用事。 不过,沈启明这个人,没想到对朋友还挺有耐心的? 这么看来,自己跟他在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