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安撇了撇嘴,干脆收回视线,她转头看向毛料店里,话说过了这么久应该快解出来了吧? 结果刚想看一看,哪还能看得见解石机,视线里一眼望去全是人,一个个都围绕在原本解石机的位置,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明明是一群人,却没有听见一句说话声,有的只是磨条打磨的声音和偶尔倒吸起的抽气声。 她心下了然,怕是福禄寿喜已经解出来一些了,每一次抽气声,她都可以想象到一定是毛料又出现了一种颜色。 她能预料到,当一块你原本以为的种头,在你的眼中一点一点的慢慢蜕变,一层层色彩交替出现,强烈的色彩撞击,紧抓着你的眼球,那种从心底肃然而起的震撼,即便是她透着光晕都能感受一二,更别说这些亲眼见证的人了。 她微微一笑,耐心的等待着福禄寿喜解出来的那一刻,她相信店里的人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许是看不见毛料,这等待的时间倒是感觉比平时长了不少,顾子安无聊的轻敲着指尖,突然发现傅恒之似乎一直没说话了,她挑了挑眉,微微侧头,眼角余光奇怪的扫了眼身后的人,心底猛地一顿。 只见男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刚刚还上扬的眉眼,这会儿早已消失不见,深藏的眸子里黯淡一片,连柔软的碎发也都跟着无精打采了起来,明明还是那张冷峻的脸,却好像上面的一切都失了光彩,仿佛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愈发的沉寂。 那样子……就好像是被人,不!就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一个人默默地独自舔舐着伤口。 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 顾子安双目微敛,眼眸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手,又瞥了眼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人,她抿了抿唇,无奈地暗叹一声,良久,轻淡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三十秒。” 无厘头的一句话,却让傅恒之陡然一震,一瞬间猛地抬起头来,深藏的眸子里还有着尚未褪去的黯淡,“真的?!”低哑的声音里有着一丝紧张,不明显却让顾子安听的清清楚楚。 她忽然觉得有些烦闷,出口的声音也没之前那么好了,“二十九秒。” 闻言,傅恒之笑了,脸上的线条一瞬间柔和了下来,薄唇牵起深深的弧度,不待她再说话,骨节分明的大手毫不犹豫的覆盖在白皙柔软的手上,然后整个儿包裹住,紧紧地,牢牢地,不留一丝缝隙,珍视的好像握住了全世界一样。 顾子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包住,然后又被分开,修长的手指从指缝中穿了进来,然后,十指相扣,一大一小,一纤细一修长,仿佛,本该如此。 她能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力道,小心,翼翼,重一分,似乎生怕弄疼了她,轻一分,却又如此的依依不舍,明明,只是握个手而已…… 顾子安下意识的想着。 仿佛是感觉不够,傅恒之看了看十指相扣的手,忽然一动,大手扣着人儿的手,自然而然的抬起,低头下意识的轻靠了上去, 细碎的碎发从指尖划过,柔软而蓬松,另一种不同的触感突然从手背上传来,顾子安倏地抬头,入眼的是男人低垂下来的头,冷峻的脸庞轻靠在相扣的指间,微微蹭了蹭,手心仿佛被柔化下来的线条细致的描绘了一遍,痒痒的。 顾子安一震,手一动正要抽回,低低的笑声从薄唇中溢出,明亮而欢快,带着所有的满足,手下一顿,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望着那因开心而微微眯起的眼,清亮的眼眸划过一丝波动,如风过水。 “出来了出来了!”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四色的,居然是四色的!” “那这,这还是福禄寿么?” “你懂什么,这福禄寿喜!比福禄寿还要珍贵几十倍!” “什么!这是福禄寿喜?!红色的、绿色的、紫色的、黄色的,嘶!还真的是福禄寿喜!” “啊!我想起来了,这,这不会赤羽轩的刘总么?!我说我刚刚怎么觉得熟悉了,原来是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