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恒之却是直接抬头,一双深藏的淡棕色眸子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人群中某个方向,那里,正有人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一步步走来,然后,二话不说,高大的身影唰地站了起来,只留下一句不容置喙的话语,“用不着,你们在这等着。” 颜小菜和池敬一行人一愣,一时半会儿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头,座位上哪还有傅恒之的影子,再一看,不远处的角落里站定的两人,高大的身影半遮挡着纤细的身影,可不就是傅恒之和顾子安两人么! 傅恒之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淡笑地人儿,薄唇轻抿,低沉的嗓音沉沉响起,带着一股子肯定的意味,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出事了。” 顾子安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微冷,将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明晃晃的在他面前晃了晃,耸了耸肩,半是无奈半是调侃的道:“一不小心被贼惦记了,没法弹了,只能先来找你了。” 傅恒之面色陡然一沉,看着白皙的指腹被割出来的伤口,眸子里顷刻浮上了一层寒冰,细条状的划痕,很明显是被丝线一般的利器给割伤的,而在后台里也就只有弦丝了,早已肯定的答案这会儿更是无须再问,修长的大手伸出,瞬间包裹住面前碍眼的伤口,一抹通透的绿色在掌心流转,无声无息。 顾子安感叹地看着转眼间完好无损的指腹,虽说伤口并不深,但若是拨弦的话,弦丝定会顺着那道细长的伤口再次陷入肉中,一曲下来后果可想而知,她可没打算带伤上阵。 既然关雪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她上台表演,那么,清亮的眼眸瞬间闪过一道幽光,漆黑一片,如何上,如何演,也该是她说了算了…… 红唇缓缓勾勒出一抹深深的弧度,视线扫了眼四周,顾子安忽然倾身,巧妙的借着傅恒之的身形正好遮挡了接下来的动作。 天然的香味突然逼近,傅恒之愣了愣,整个人下意识地紧绷,眼看着自家人儿就要撞个满怀,结果期待的柔软还没到,胸膛上却率先感受到一块实质的硬物感,他低头,一下子看见了一把熟悉的古琴,此时正严严实实的,好死不死挡在两人中间,好看的眉头倏地皱起,眉宇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顾子安揶揄的看着傅恒之呆愣的样子,抬了抬下巴,轻咳了一声,很不负责解释道:“借个位。”仔细听,声音里还有着明显的坏笑。 大礼堂里的人太多,原本,她是打算保险一点儿去外面一趟,就算是被人看见了,也只不过是以为刚从外面拿进来的而已,哪知道傅恒之会忽然过来,她又刚好走到后面的位置,本就是不太被人注意,现在被他在前面一挡,更是不用担心了。 傅恒之轻唔了一声,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深藏的眸子里有着隐隐的控诉,偏偏脸上那抹不自然出卖了自己,出口的声音里怎么听都有一股不甘的意味,“……哦。”他说他家人儿怎么在学校里突然这么主动了,他绝对不承认,是他自己想错了。 顾子安憋着笑,双手托着刚刚恢复原样的伏羲琴,一下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微侧了侧头,笑道:“我先过去了,其他的事待会儿再说。”话完,不待他说话,转身就朝过道走去。 至于什么事,两人心知肚明,该解决的麻烦还是一块儿解决的好。 在某些不小心注意到这儿的学生眼里,还以为是傅恒之带了什么古琴过来,而顾子安只是顺便走近拿了而已,压根就不知道这琴是凭空出现的,对于那些没注意到这边的学生们,就更是不知道了。 原本只是几个学生注意到了这儿,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多的学生注意到了这儿,只见纤细的身影一步步从后方缓步而来,素手轻托着一把古琴,银色的琴弦在昏暗的大礼堂里,隐隐散发出淡淡的珠光,步履优雅从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浅笑,对耳边传来的争吵声充耳不闻。 “快看,是顾子安,在那儿!”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出来,大礼堂的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还真是顾子安,我还以为她怯场不敢来了!”有人惊奇了一声,嘟囔了一句。 “说什么了,顾子安怎么可能会怯场,不是说是古筝坏了么,现在应该是修好了吧,不然怎么从这边抱出来了。” 由于隔得有些距离,大部分学生也没看清那手上的根本不是古筝而是古琴,唯有走道两侧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他们虽然不会弹古筝,但古筝、古琴还是分得出来的,那弦下分明没有古筝特有的雁柱! 颜小菜一行人看见子安手上托着的古琴,心下瞬间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她们虽是知道傅恒之过去的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