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晏呈垣一副吃惊呆愣的样子,晏三嘴角勾着一抹得意。 长房嫡孙又如何,悦来馆是他的,那几辈子也用不完的私产也马上会是他的。 没死便没死吧,手里又没证据,嚷嚷两句谁又信呢,任谁看着也只会当是丧家之犬穷途末路时不甘心的攀扯死扑罢了。 “四弟,我这就不跟你闲话了,母亲,曹家妹妹,咱们往里面走。” 他话音刚落,宁莞恰好踩着下马凳落地,她笑意盈盈,问道:“怎么都堵在门口呢,垣弟,不是说要找你们族老取东西的吗?” 晏呈垣回神,忙捂着腹部有些发疼的伤口转过身来,忙唤道:“宁姐姐。” 听得声音,晏三动作一顿,下意识转身看过去。 青罗裙,素白衣,一缕三分融融阳光落在裙摆细绣的山茶花上,朵朵绽着,更衬得澹静恬和。 如果说他带来的曹姑娘有得三四分的相似,那这人就仿佛是比着画像里的模样长的,不,应该说,那画就像是比着她的样子画出来的。 晏三心里一个咯噔,本是勾起的嘴角一落,瞬间散去笑意,细细长长的两眼里盛满了阴寒。 他旁边的晏二夫人和曹姑娘亦是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 晏三半天才定下心神,冷笑两声,“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到族老这里来,原来打的是太太太太太太祖母私产的主意,找这么个人来,费了不少力气吧。” 晏呈垣抬了抬下巴,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这话该我来说吧,可不是难为你吗,费时费力才找出个三分像的冒牌货。” “冒牌货?”晏三冷嗤,他可是打着万无一失的准备来的,“谁是冒牌货还不一定呢。” 晏呈垣:“你也就嘴巴硬了,是个人都知道哪个真哪个假。” 这塑料堂兄弟二人在门前争锋相对,你来我往半天都没说尽,宁莞并不想站在外头供路人围观,她提醒道:“垣弟,不若还是先往里头去?” 她这一提,晏四少拍了拍脑门,“对对对,往里去。” 这边闹腾得厉害,里头早有下人去禀报了。 宁莞一行人被请进了大堂,分坐在两侧客椅,侍女各上了一杯清茶。 比起晏家诸人心思各异,宁莞是最悠闲的,她捧着茶盏,慢慢拨了拨盖子,不紧不慢地四下打量了一番。 晏家祖籍盛州,但由于悦来馆扩张的关系,后来渐渐地也就在繁盛的京都城定了下来。 这处宅子有不少年代了,梁木片瓦处处都刻着岁月的痕迹。 她垂下眼,抿了两口茶汤,这才慢慢搁在桌几上。 对面的晏三儿见此,瞥了瞥有些不安的曹姑娘,眼中愈冷了两分。 “族老来了。” 有人叫了一声,宁莞也跟着偏了偏头。 晏家族老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他走在最前面,拄着一根刻着喜鹊头的桃木拐杖,佝偻着消瘦的身子,外罩的古香缎长衣像是挂在树桠上的布袋子,空荡荡的。 族老紧皱着眉头,浑浊的眼珠子在当头的晏三晏四身上打了个转,旋即落在宁莞上。 嘴皮子抖了抖,蹒跚地走到上首坐下,握着拐杖重重砸了砸石板地,他已经听下人说起了他们来此的原由,也不多问。 肃声道:“你们兄弟俩今日都带人来,既为的是老安人留下来的私产,那就按照往日的规矩来,当着族里各家长辈的面儿,先各自说说,是怎么找着人的。” 晏三儿率先起身,冲上头几人拱手作揖,指了指一边的曹姑娘,说道:“说来也是巧,五日前我往城中悦来馆查账,正好碰见曹姑娘来雇佣护卫,道是要走一趟盛州探亲,我一看便觉着有些眼熟,再听得盛州二字,当下便有些怀疑,忙上前一问,再是细究,果不其然有些牵连。” 晏呈垣腾地起来,亮紫色的衣裳晃得几个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