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叶渐离并不是那种因为别人错认他的性别而生气的人。 他反而还笑了:“对,就是我了。你能打开空间,放这些村民出去吗?他们走了,我们两人留在这里陪你玩,这不是更好?” 周冬青皱着眉,纠结道:“可是……” “没有可是,也没有但是。你到底选谁?选我们这两个漂亮姐姐,还是选那些又臭又脏又无聊的村民?” 聂棠听他这回又面不改色地自称“漂亮姐姐”,只觉得好笑,轻声道:“你无耻……” 叶渐离当然听见了她那句“无耻”的评价,可他就是岿然不动,连嘴角那温柔的笑容都没有动摇过半分,柔声道:“姐姐最讨厌朝秦暮楚的小朋友了……” 周冬青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点不好启齿地问:“招亲慕那个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叶渐离梗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成语都不知道。 只听聂棠笑道:“叶姐姐的意思是,她最讨厌那种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的人。冬青在学校里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周冬青一听聂棠这句话,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那是当然。” 叶渐离顺势接上话茬:“受欢迎?是那种对谁都好,表面上是暖男,本质是渣男的那一种吧?” 周冬青顿时垮下了一张脸,争辩道:“没有,我才不是这样的!” “那你还要留着这一大帮人做什么?”叶渐离挑眉,秀丽的眉目间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如烟似幻的哀愁,“你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吗?” 聂棠:“……” 她不得不说,他这戏真的很多的,还特别能唬人! 这三言两语一过,周冬青整个人都不好了,青着一张脸,支支吾吾接不上话。他喜欢这位漂亮的叶姐姐,能激起他胸中那股小男子汉的保护欲。 而且、而且他之前送给“她”的那块鹅卵石,“她”居然一直带在身上…… 周冬青皱着脸道:“那我回去想想——再想想吧。” “别走呀,”叶渐离偏偏还被勾起了“戏瘾”,非要再飚上一场好戏,“你回去想事了,谁来陪我呢?来,姐姐跟你一起玩啊。” 聂棠几乎是看着叶渐离半哄半拖着把那男孩给拐走的。 周冬青年纪虽小,可是也懂得了男女之情,他露在头发外面的耳朵和半边脸颊都涨得铁青铁青——这是害羞的。 聂棠失笑,又摇摇头,重新走到那天看到周冬青等傀儡孩子消失的竹林处。 她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这片看似毫无破绽的接点,下意识地伸手捉住了一片竹叶,用力碾碎。 她几乎可以断定,如果这个阵法在哪里会不得不产生破绽的话,就一定是在这里。 只有接点处,才是最不稳定的。 谢沉渊再是厉害,也得遵守阵法的基本法则:破绽是可以隐藏的,却不能直接消亡。 当他为了隐藏一个破绽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制造出新的破绽,她只要抓住其中一处,就能像抽出毛线团里的一根线头,牵一发而动全身。 既然现在周冬青被叶渐离略施小计骗走了,那么就该轮到她了。 …… 沈陵宜原本集中到忘我的注意力突然被打散了。 他一下子从聚精会神的玉雕工作中清醒过来,站起身道:“苏老师,聂棠应该找到里世界的破绽了!” 苏源景音调上扬地嗯了一声,抬起一双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遍,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似的。 打量完毕,他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哦,可是,这事你爸知道吗?” “……”沈陵宜一下子就猜到苏源景的意思,但他还是硬撑着嘴硬,假装不懂,“他该知道什么?” 苏源景倾身,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觉得有点不爽,这小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m.bJZjNf.COm